第二天的行動正如昨晚計劃好的那樣,一行人天還沒亮就紛紛走出帳篷,匆匆吃過早飯,抹除所有痕跡,迎著晦澀天光開始上路。
在日出之前,尋到一片合適的空地,大家停下來,麵朝東方,盤腿而坐,等待陰陽交替天地破曉的那一刻,這是蕭聰教授他們的早課,而如今卻成了他們心裡的一份對未來的寄托。
兜兜轉轉,轉轉兜兜,在鴻翔發揮到極致的靈識感應中,沒有察覺到任何古獸的氣息,這使眾人心裡越來越焦躁,他們以做早課的空地為圓心,以鴻翔的感知範圍為環帶,沿著圓形的軌跡不斷往外拓展,幾個時辰過去,已經走了五圈。
中午顧不得停下來吃飯,眾人繼續兜圈子,他們一人手裡拿著一張卷了肉乾的炊餅,邊吃邊走,腰間還彆著一隻皮質的水袋,渴了就拿起來喝一口,隻是現在幽女和黎牧都被歐陽尋塞進了龜師父給他的龜殼,現在的它像個棺材,被身材最為彪炳的霍鬨扛著。
一圈一圈又一圈,已經不知道走了多少圈。
日漸西斜,紅雲飛在半片天空,奇形怪狀,看上去很是好看,但出現的時間未免早了一點。
星流雲邊走邊仰望天空,歎息道:
“看這天色,要下雨了,而且勢頭還不小。”
歐陽尋亦是語氣幽幽,
“紅雲變黑雲,必有大雨淋,這雲彩,確實是紅的有點過分了。”
鴻翔笑聲稍冷,
“要不先找個地方避避?”
星流與連連擺手,
“不用不用,這點雨對於我等天境強者來說不算什麼,再說,好久沒洗洗了,這雨下的跟瓢潑似的才好呢,正好乾淨乾淨。”
鴻翔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哼,不說話,繼續往前走。
果不其然,沒一炷香的功夫,東方漸漸黑了上來,紅雲越來越少,天色越來越暗,耳邊隱約響起悶雷滾滾,抬頭看,還能發現遊走在黑雲裡的細微電光。
天上已是黑壓壓的一片,忽然“誇嚓”一聲巨響,天地間刹那明亮,也不知道那雷光落在了何處,反正緊隨驚雷之後,雨聲悄然響起,並且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劈裡啪啦劈裡啪啦”,豆大的雨點打在老樹的葉子上,聲音較平時響很多。
星流雲雀躍起來,跟失心瘋似的大聲喊道:
“啊~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鴻翔這才看了星流雲一眼,同時低聲說了句,
“神經病!”
星流雲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僅剩褲衩,站在雨裡上搓下搓,被淋的嗷嗷叫,
“哎喲,哎喲,太舒服了,你們趕緊來啊。”
歐陽尋看著無可救藥的星流雲,無奈搖頭,腳步僅僅是頓了頓,便繼續往前走去,至於其他人,也隻有尹諾笑著跟星流雲打了聲招呼,冥烏族兄弟傻笑著往這邊多看了幾眼。
雨勢驟急,如星流雲所願,跟瓢潑的一樣,淋在臉上讓人睜不開眼睛,除了光溜溜的星流雲,其他人身上皆是濕漉漉的,正好前麵有一棵象耳樹,葉子巨大如簸箕,尹諾趕緊跑過去,用朔魂刀砍下幾張樹葉,回來分發給幾人——鴻翔、歐陽尋和冥烏族兄弟,至於蕭家將,他們身穿玄甲,頭盔上的前簷正好擋住雨水,臉上帶著麵具,也不怕被雨水打濕,隻是蕭大還背著蕭聰,所以尹諾兩手各拿了一張象耳樹葉,一張為自己,另一張為蕭聰。
雨水衝刷萬物,浸濕泥土,不知何時開始嗅到一種特彆好聞的味道,那是雨天獨有的澀澀氣息,星流雲大概已經將自己洗乾淨,出於對濕衣服的討厭,用一張象耳樹葉裹在腰上,打扮得活像個土著。
一行人又在傾盆大雨裡行了近半個時辰,就在那一刹那,鴻翔的神識中突然出現了特彆的感應——這附近,好像有一隻大家夥,而且精神波動很微弱,說明它很會隱藏自己,不過,鴻翔相信自己的神識感應,他還知道,那頭古獸在修為上雖然非常適合他們,但卻依舊很難將其拿下,因為這頭獵物,有非常稀有的非凡之處,不然,它是不會在這樣的天氣暴露自己的。
鴻翔不像蕭聰,沒有那樣的個人主義,他不習慣將秘密埋在心裡自己承受,以他的自知之明,他總是將秘密公之於眾,於是他毫無征兆地停下了腳步。
“鴻翔,怎麼了?”
雨勢較之前似乎又大了許多,整片天地充斥著急急雨聲,歐陽尋的聲音被淹沒在裡麵,於是他加大音量,喊也似的重複道:
“鴻翔,怎麼了?”
鴻翔轉過頭來,以同樣的音量大聲回道:
“我感應到那頭古獸的精神波動了,他應該就在附近,實力在渡河境後期左右,但是我覺得這件事依舊不太好辦。”
“為什麼?”星流雲也湊了過來。
“這是一個極會隱藏自己的家夥,有一定的手段,也有一定的頭腦,如果我猜的不錯,現在,我們應該是它的獵物。”
“那不正好嗎?我們等著它主動出擊,然hou進行反殺!”沒想到說這話的竟然是歐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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