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同學們的牌攤總算是散了場。
範劍運氣很好,雖然是一塊兩塊的彩頭,居然贏了五十多,因此心中後悔不已,早知道玩五塊十塊一局了。
除了周林,沒有人願意真的去帳篷裡過夜。
夜裡室外接近零下四十度的低溫,爐子但凡熄滅半個小時,帳篷裡就能冷的凍死人。
畢竟那隻是兩層布,再厚也不能跟溫暖的房屋相比。
見周林執意要去天池的帳篷夜釣,陳玉梁建議他帶些煤球過去,畢竟煤比柴火耐燒,一晚上加個兩三次差不多就夠了。
聽人勸吃飽飯,周林拿了早上帶下來的水箱,裝了幾十斤煤球,拒絕了陳玉梁送他上去的好意,帶了個頭燈就出了門。
外麵又下起了雪。
好在上山的路經過上午這些人的來回,已經在積雪中趟出了一條小小的道路。
一出村就將水箱和頭燈收入儲戒,這種雪地上的光線對他來說和白天沒什麼區彆。
上山途中看到半坡上有一隻雪兔,手指一揮,一隻吸血鬼匕首從儲戒中飄出,箭一般飛過去,無聲的繞著雪兔的脖子劃了半圈。
雪兔猛然跳起,隨即一頭紮到雪地中,留下半個身子在外麵,兩條後退蹬了幾下便不動了。
有宵夜吃嘍!
周林吹了聲口哨,趟著雪走過去,提著雪兔的兩條後腿拎起來,一股紅的發黑的血液從雪兔脖子上的切口流出,落到潔白的雪地上,留下點點朱紅。
收回匕首,很快來到天池,雪兔已經凍的邦邦硬,隨手扔到帳篷外麵,跟那些凍魚放在一起。
忽然發現,地上有兩條凍魚似乎不太一樣。
仔細一看,上麵竟然有一圈牙印,尤其是魚肚子脂肪豐富的部分,被啃掉了好大一塊,露出白色的魚肉來。
什麼玩意兒!
不是說這一帶的野獸幾十年前就被陳家坳的人殺絕了,到現在彆的地方早就恢複了生態平衡,甚至經常有虎狼熊豹等凶獸出沒,可陳家坳周圍就是沒有一個吃肉的野獸敢出現。
那誰告訴我這是什麼!
難道是兔子啃的?這年月真是連兔子都不值得相信了麼?
周林一把抓起地上的兔子,隨手放到帳篷頂上,有野獸吃魚沒關係,要是敢把老子的夜宵吃了,老子非剝了它的皮不可。
帳篷裡的爐子早就滅了,因此溫度很低,好在有雙層中空的設計,再加上高科技的防風透氣材料,相對來說要比河道上那幾頂帳篷強上一些。
打開吊在上麵的大功率露營燈,帳篷裡頓時一片光明。
接著用酒精塊在爐子裡點燃柴火,然後投入煤球,等煤球充分燃燒起來,帳篷裡也開始變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