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醫院裡好好養著,哪都不要去。”
陸冰雪離開醫院時,叮囑了幾句。
“柳雨煙那個人,和大部分富家子弟一樣,都是在缺愛的環境裡長大的。一個個薄涼無情,你啊,還是放棄她吧。”
離開時,陸冰雪把那份關於癌症的檢查報告,又扔回了路平南的懷裡。
“你的,彆再亂丟了。”
許平宇這次又從路平南這裡搶走了一樣東西。
路平南生活了近10年的地方。
裡麵的每一樣東西,每一個角落,都是路平南一年年一天天地親手拚起來的。
淡黃色的窗簾柳雨煙不喜歡了,他就去重新找。
柳雨煙又喜歡上了窗花,路平南找師傅學習,自己去貼出她最喜歡的樣式。
甚至包括下廚,路平南也會學習一些。
竭儘所能滿足柳雨煙對家的要求。
而今天,路平南又一次親眼目睹了柳雨煙的無情與溫柔。
無情地看著他被那幾個富太太侮辱,又溫柔小意地與許平宇說話。
許平宇與他一樣的,都坐在輪椅上。
可是柳雨煙同許平宇說話的時候,會微微低下頭說。而在同路平南呢,站直了對他頤氣所指,抬著下巴,或者是冰冷的眼神。
完全把他當條狗了。
十年啊。
也隻成婚三年而已。
怎麼一切都變成這樣了?
就是因為她不愛他?
現在又想著讓路平南回頭,讓他再繼續無私地去愛她?
根本不可能的。
剛才柳雨煙為什麼跑來找自己,那是因為那些女人,都叫他阿宇。
嗬嗬。
還是這麼可笑。
但是,紮在路平南心口的刀子,仍然在那裡。
一次一次,“嚓嚓”地捅在路平南的心口。
又反複拔出來,再推進去。
傷痕累累的,又何止是心呢?
而路平南認識的那些人,在他還是路副總裁的時候,充滿了敬畏與尊重。
現在,恐怕路平南就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
一隻滿臉疤痕滿身傷的醜老鼠。
正如柳天陽把路平南推過去往那些富婆中間一扔,就不再管了。他當時沒有力氣,根本推不開,他甚至說話都困難。
尤其是咳嗽的時候,嘴裡就會帶著淡淡的鐵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