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之間,錦初明白了什麼,當下身子微蜷用力朝左邊滾去。
奈何強中更有強中手,你快還有比你快,一團黑影以更為迅捷的速度自樹上餓虎撲食般砸向自己。
“我了個騷鋼啊!!!”
錦初心裡隻來得及罵這一聲,她那多災多難的脖頸上就再次貼上了一把鋒利的短匕。
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引得她幾欲作嘔,頸部的冰冷鋒銳又使得她不寒而栗,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耳邊是那人急促的喘息聲,“不想死,就彆動!”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帶著兩分嘶啞,像大提琴上不經意間拂過的音符,渾厚而優雅。
錦初耳朵可恥的紅了,對於一個聲控來說,這人的聲音真是該死的戳中了她的審美區間。
“葉錦初,你真是記吃不記打,死性難改啊!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你特麼居然還在沉迷人家的聲音!”
暗罵了自己幾句不爭氣後,她強自收拾心神,正欲開口時,就看到那人手上短匕朝下一壓,一股熱流瞬間自脖頸間湧出,隨即一陣強烈的刺痛感傳來,錦初頓時怔住了。
腦海中又逗逼的浮現出一句話來:“這脖子它是犯天條了嗎?”
非得照死裡折騰!
那人黑巾覆麵,隻一雙鳳眼露在外邊,此刻冷冷睇向麵前流血的少女。他微微下垂的睫毛纖長卷翹,帶著幾分乖巧無辜,黑眸中卻透著堅定漠然,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割斷她的喉嚨,結束少女這條鮮活的生命。
奇異的矛盾感在他身上同時呈現,卻並不顯得違和,好似他天生就該如此,耀如烈日,亦冷似寒冰。
“少俠饒命!”強烈的危機感使得錦初終於喊出了這句經典台詞。
她下意識想配合地舉起雙手,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兩隻胳膊此時正緊緊抵在男人胸前,而雙腿也不遑多讓的纏在男人腿間……
這黑衣人一身勁裝,更顯得猿臂蜂腰,身高腿長,他整個將身材嬌小的少女覆在身下。
此時若不是那把閃著寒光的短匕,和少女頸部緩緩溢出的鮮紅,遠遠望去,二人這姿態倒仿似一對璧人在卿卿我我,耳鬢廝磨。
男人此時也意識到二人的不雅之態,一絲窘然從眼中飛速閃過,他盯著麵前雖一臉狼狽卻依然清麗靈動的少女,毫不留情地命令道:“莫喊,莫叫,莫掙紮,否則我會殺了你!”
“是是是,少俠您讓乾啥就乾啥!小女子絕對乖乖配合,不喊不叫不掙紮!”說話的同時,錦初點頭如搗蒜的保證著,生怕自己回應的晚了,這男人再給她來一刀。
她那多災多難的脖頸實在是再吃不起下一刀了!
見少女行為無狀,言語誇張,男人眉頭及不可見地蹙了蹙,黑巾下的薄唇也微微抿了抿。
黑衣人的手掌骨節分明,十指修長有力,此時一手握住短匕,另一手抓住她的肩膀猛一用力,錦初隻覺眼前一黑,就被那人扯了起來。
耳邊聽到極輕的一聲悶哼,男人的喘息聲又重了幾分,他左手五指並攏按在腹部,黑色的緊身衣也遮不住那處暗紅色的血痕,顯然是受傷不輕。
“不然,少俠您在這裡暫且休息一下?”錦初覷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試探道。
“不必!”黑衣人並不領情,隻淡淡瞥來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旁邊拴著的兔子身上,言簡意賅:“帶上你的東西,跟我走!”
“好好好。”對於這冰塊無情男的斷然拒絕,錦初極其配合,她利索收拾完東西,最後將兔子塞進竹籃裡固定好一起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