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你回來後也沒去再看看那兩人最後爬上坑了嗎?”錦初微微蹙眉,看向昭兒。
那倆孩子先欺負了昭兒,昭兒吃了虧,想報複回來本也無可厚非,不過小孩子之間的打鬨,遠遠未到傷及性命的地步,若是昭兒坑挖得太深,這大冷的天兒,真讓倆孩子在糞泥坑裡呆一夜,凍出個好歹的話,那昭兒這邊就顯得做事太沒有分寸,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昭兒迎上錦初的目光,寬慰道:“姐姐放心,昨日回來沒多久,我就又去了小樹林,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劉福蛋踩著王二孬的身子爬出了泥坑,然後他又趴在坑口將王二孬也拉了出來……”
錦初這才放下心來。
少頃,她又皺起眉頭提醒弟弟,“那二人樣子狼狽,到家定要被長輩逼問緣由,到時你誘哄他們去小樹林掉坑的事情估計就瞞不住了!屆時,他們……”
“姐姐放心吧!那劉福蛋死要麵子,自大的很,他不會承認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腦子笨,受我哄騙才掉到坑裡的。孫氏那邊他大概會說是貪玩不當心掉進糞泥坑的。”對於自己的計劃,昭兒自信滿滿,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他驕傲地仰起小腦袋,“當初是他們非纏著我一起去小樹林捅鳥窩的,那路也是他們自己走的,我隻是跟在後麵尾隨,僥幸沒掉進去泥坑而已。所以這事兒他們隻能認倒黴,是絕對賴不到我頭上的。”
“喲!那是不是還要姐姐誇一誇你機靈聰敏的小腦瓜啊?”錦初伸手刮了下他那肉肉的小鼻頭,笑著調侃。
心裡的一絲隱憂被錦初強壓下去,事已至此,擔心再多也沒用,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姐弟倆這廂說得快活,那廂的孫氏卻在雞飛狗跳地訓兒子。
“娘,我昨夜回來又驚又怕的,你就不能心疼心疼兒子嗎?”劉福蛋半歪在床上,一臉頭疼地看著他娘。
“我若不是心疼你,昨夜就讓你爹照死裡揍你一頓了!”孫氏站在床前,審視的盯著兒子,“你跟娘仔細說說昨夜到底咋回事?你跟二孬好好的,怎麼就弄得一身臟泥臭水的回來了?”
“昨夜不都跟你說過好幾遍了嗎?我跟二孬去樹林裡玩,不小心掉進個泥水坑,那坑還又深又滑,我倆費了好大功夫才爬上來的。”劉福蛋梗著脖子,依然還是那套老說辭。
“自打入冬天冷,你們倆就沒去過小樹林了,這雪後大寒的天,你倆怎麼突然想起來跑去那邊玩了?”
兒子這話孫氏壓根兒不信,小樹林位置在村西頭,走過去也有一段距離呢!且冬天寒冷,樹林裡光禿禿一片,根本沒啥好玩的。
她的孩子她了解,那是個能躺著絕對不站著的主兒,懶著呢!沒啥特殊情況,這倆孩子不會無緣無故的跑那麼遠去小樹林玩,且還是一身狼狽的回來。
她總覺得兒子這一身泥水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那樹林裡冬日鮮少有人走動,即便有人去也都是掃些枯枝敗葉回來當柴草用,誰會閒著無事去挖個那麼深的坑啊?
她兒子人高馬大,憑著一股子蠻勁兒,總是喜歡欺負村裡的同齡孩子,耀武揚威的當老大,這事兒她心裡門兒清。
好在福蛋到底年紀小,也不是個狠心的,來來回回也沒搞出什麼大動靜,加上她性子也潑辣不好惹,彆家孩子即便受了委屈回家哭訴,隻要不是太過分,家裡大人也都選擇了息事寧人,隻在私底下叮囑自家孩子以後少跟她兒子來往,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受欺負的又不是自家孩子,沒人來上門要說法,孫氏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隻當沒看到,隻一個勁兒的寵著自家的獨苗寶貝蛋兒。
像昨日這樣狼狽而歸的事情,還是第一回發生在她兒子身上,想到自家兒子平日裡的做派,還有兒子這咋問都不說為啥去小樹林的原因,更引得孫氏不由自主的朝著彆人故意挖坑給他跳,報複她兒子的方向去想。
“那自然是為了去!”劉福蛋趕緊把後麵的‘捅鳥窩’三個字咽回肚子裡。
這話不能跟娘說,說了娘自然要問是誰出的‘捅鳥窩’的主意?到時候少不得還要提起昭兒,一說昭兒,娘心氣不順,肯定還要再罵他一通,他可不想再被罵了!
見兒子又不說實話,孫氏耐心儘失,她眼一瞪,順手抓住把掃帚舉起來作勢要打,“為了什麼?”
看著娘手裡的掃帚,劉福蛋急中生智,“自然是為了幫娘撿些柴草啊!”
孫氏一愣,“撿柴草?”她翻了個白眼,明顯的不信任:“你個好吃懶做的臭小子,居然也能想到幫娘乾點兒活了?”
“娘,娘,兒子真的是這麼想的。”
劉福蛋下床一把扯住孫氏胳膊,撒嬌道:“娘,兒子原來是不懂事,可是兒子也慢慢長大了啊!前幾日下大雪,咱們家的劈柴都濕了,燒灶的時候,那濃煙熏得眼睛都睜不開,那日聽你抱怨了幾句,兒子就記在心裡了。”
覷著孫氏有些緩和的表情,福蛋又道:“這兩日天氣好,兒子想著西邊小樹林的枯葉那麼厚,我去掃些回來給娘燒灶用,娘做飯也就沒那麼難受了,這才跟二孬一起去那邊的小樹林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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