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既已做了決定,錦初也就不再猶豫。
當日回去後,她就將自己的想法跟慧珍和慧珍娘說了一遍。
這麼半個月忙下來,慧珍和慧珍娘也是累得力困筋乏。隻因與養顏坊立了書契,加上脂粉的銷量又出乎意料的走俏,三個人都是硬生生咬牙堅持下來的。
這麼辛苦的忙碌,卻依然是供不應求,那就說明僅靠三個人的能力是支撐不下養顏坊的營生了。
既如此,自然就得想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雇人就成了不可繞過的環節。
但想到錦初這脂粉的方子不能外傳,慧珍母女倆就又變得猶豫起來,能在短時間內賺到這麼多銀錢,這方子居功至偉,自然也要保密再保密。
雇了人,雖然解決了製作脂粉的勞碌過程,解放了錦初和慧珍的時間,使得她們不必再一天到晚撲在製作過程中親力親為,可後期的保密工作怎麼來保證呢?
關於這個問題,錦初也有自己的考量。
這脂粉和胰子的原料配比隻有她和慧珍知道,雇來的人隻讓操作單一流程的工序,分成三四個工序來,最後的融合,提煉,成模則依然由錦初慧珍來完成。
那雇來的夥計即便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一塊,也不知道彆人做的是什麼,即便能知道對方做的是什麼,最後的配比和融合提煉過程,他們也無法準確把握並研製出來。
再退一步講,即便真的歪打正著給她們研製出來了,錦初也不擔心會影響自己的銷量,畢竟她才是這些脂粉的發明者,後來者最多算是偷師。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偷師可以私下賺些小利潤,卻絕對不敢大張旗鼓的去與錦初搶生意的。
聽了錦初的打算,慧珍娘問道:“那咱們雇了人之後,在哪裡製作?雖說咱這屋子充裕,但既然是準備分開操作,那咱們是不是就該將雇來的人直接就分在幾處做工?如此也可避免他們彼此熟悉後,相互打探了!”
錦初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望著慧珍娘商量:“嬸子,我再另租兩處僻靜些的房屋,將人分開,你跟慧珍每日裡上工前帶上原料去教學巡視,下工後將半成品帶回來,您看這樣行嗎?”
慧珍娘點點頭,這樣可以,夥計們各自一方,也就降低了彼此打探的可能性。
錦初見她同意,繼續說道:“每做六日給夥計們休息一日,咱們利用這一日的時間,將香脂成品調製出來,再悄悄的送去養顏坊。如此,也免得擔心夥計們窺探咱們後期的融合過程了!”
“錦兒這個法子好,就按你說得辦!”
慧珍朝著錦初比了個大拇指,心裡的困擾一掃而空,“那錦兒咱們明日就趕緊去找房屋,雇夥計吧!早日找到,也能早日開始了!”
次日一早,錦初直接去了府城最大的牙行,去找曾經打過交道的張牙人。
錦初先讓他幫自己找兩處距離不太遠,相對僻靜些的小獨院。
隨即又托付他幫忙找五六個手腳乾淨,做事麻利,年齡不超過四十的婦人來做些煮藥磨粉的活計。
做六日休息一日,並承諾月錢不低於八百文,若後期做的好,還會有額外的銀錢獎勵。
當張牙人聽到錦初說得做六休一,月錢不低於八百文的時候,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他家裡最小的孩子今年也十歲了,婆娘在家也是打著零工,按照錦初的要求,他家婆娘是不是也可以來試一下?
想到這裡,張牙人就開口問道:“錦兒姑娘,我家婆娘今年三十二,屋裡灶上都能收拾的乾淨利索,身子也不柔弱,您看能不能讓她也來試試?”
錦初看向麵前的張牙人,衣著乾淨,舉止也有分寸,若是他家娘子真是個乾淨利落的人,知根知底的用起來也更放心些。
遂就笑著說:“既然您都開口了,那下午抽空讓嫂子來一趟,咱們碰個頭,若是合適的話就留下好了。”
見錦初吐口,張牙人一臉笑容:“我午後就讓家裡那口子過來。”
有了這一茬,張牙人對錦初找房子的事情更為上心,一上午就帶著錦初看了幾處僻靜的宅院,並約好下午再看兩處。
眼見著已到午間,錦初告辭張牙人出了鋪子,剛走到門口,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打罵聲。
送她出來的張牙人歎息道:“這秋兒也是個苦命的,攤上個好賭又混賬的爹,娘又身子弱不理事,好好的姑娘馬上要被作踐死了!”
話音剛落,卻又聽到一聲爆喝:“沒用的賠錢貨,老子辛辛苦苦養你十三四年,也算是仁至義儘了!今日你是同意得去,不同意也得去!”
“你自己嗜賭成性,家裡被你賭光了,如今竟然還要將我賣到那種臟臭的去處,我死也不從!”
地上的少女衣衫破舊,說話間就要朝著旁邊的柱子撞去,有眼尖的人趕緊拉住,這才將少女救了下來。
眾人紛紛指責中年漢子:“你也是當爹的,再急也不能將閨女往那醃臢之處送啊,送去可就毀了孩子的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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