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錦初與嫣然順利談成合作的時候,那邊的秦時均也在苦口婆心地勸著王維遠與他一起去參加姑母家的宴席。
“阿遠,景川侯府的菊花開的正好,我姑丈下了許多帖子,也邀請了你,今日我是專門來給你送帖子的。”
說話的同時,秦時均掏出一個做工精巧,封麵畫著兩朵菊花的帖子,放在了王維遠麵前的書案上。
目光凝在帖子上片刻,王維遠意外地搖搖頭,拒絕道:“後日我正好有些私事要處理,恐是無法赴會,阿均若去了,記得代我向侯爺致歉。”
想到那日裡侯夫人看到自己後那短暫的反常,王維遠下意識地想避開她。雖然侯夫人那日一語未發,但隱隱中,他總覺得侯夫人對他帶有某種目的。
回來兩三日,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沒想到阿均卻又跑上門來專門送帖子。
以他和阿均的關係,收到他姑母家的帖子也實屬正常。
可王維遠心裡就是有種莫名的緊張感,總覺得景川侯家的這場賞菊宴,像是專門為了他才設的。
能有結交優秀同齡人的聚會,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若是換成彆家的賞菊宴,王維遠會乾脆利落的答應,歡歡喜喜的赴約。
可一但知道這是景川侯府的帖子,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景川侯夫人那日怔愣淒楚的眼神。
想到她的眼神,他心裡也就跟著莫名地難受幾分,仿佛那個尊貴的侯夫人的哀傷與他共通一般。
荒謬又無來由,卻是他的真實感受。
既如此,那就索性不見!
因此,哪怕是錯過結識多位優秀同年的機會,他也開口拒絕了阿均。
“阿遠,我沒聽錯吧?你居然推掉了景川侯府的賞菊宴?”
秦時均一雙狐狸眼中裝滿了驚訝,不可置信地盯著麵前的摯友。
王維遠掩飾性地彈了彈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塵,語氣平靜,眸光淡然地瞥了好友一眼:“你沒聽錯,我是推掉了景川侯府的賞菊宴。”
“為何?”秦時均追問。
王維遠正要開口,卻見秦時均仿佛猜到他要說什麼一樣,打斷了他的話:“不要用你那日有私事要處理這樣蹩腳的理由來搪塞我!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王維遠抿了抿唇,臉色微冷:“我跟景川侯府不熟悉,不太想去!”
對於好友將自己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棄珠玉而就草簽,輕飄飄錯過結識優秀青年的愚蠢行為,向來不拘小節的秦時均,也被氣得臉色薄紅。
他手指微顫地指著王維遠:“就因為一個不熟熟,你就不準備出門應酬了?那你剛來京城,除了我還有幾個相熟的人?你不出門去結識新人,何時能與人熟悉?”
王維遠眉頭蹙起,不知該如何向好友說出心裡那種無法形容的恐慌。
他總不能說人家鮮花著錦,皇恩正隆的景川侯府,可能是為了他才專門辦了這場賞菊宴的吧?
這話說出來彆說秦時均不信,他自己都不信。
他王維遠一個邊遠地區的白丁之子,即便僥幸中了個解元,也不值得景川侯府這般折節相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