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錦初在宿承安的建議下,將這些高純度的酒液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調和成高度白酒,另一部分則調和成比普通酒水略微高一些的中度白酒。
次日,待得到定北王回府的消息後,錦初帶著兩壺調製好的酒水去了含章院拜見王妃。
進屋就看到定北王正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宿承安則坐在他的下首,兩人正低聲交談,一旁的杜王妃則是捧著盞清茶,一邊輕啜一邊笑望著父子倆。
“阿錦來,坐我身邊。”杜王妃朝著錦初親熱的招手,宿承安停下話頭,對著錦初露出笑容。
錦初乖巧地應了聲,在杜王妃下首的椅子上坐下,正好與宿承安麵對麵。
定北王的目光先是落在錦初身後婢女手中拿的兩個酒壺上,隨即就略帶詫異地問道:“錦丫頭,這是?”
想來宿承安還不曾對定北王說過她昨日釀成新酒的事情,這是準備讓她自己對王爺說呢!
思及此,錦初朝著王爺恭敬回道:“一月前有幸得王爺賞賜美酒,當日錦初曾大言不慚有過要為王爺釀製新酒的不當言辭,承蒙王爺王妃大度,不與錦初一般計較。也多得上天護佑,竟還真讓錦初胡亂忙碌之下,昨日鼓搗出兩壺酒水,今日帶來還請王爺王妃,及世子品評指教。”
言罷,她朝著身後的婢女點了點頭,那婢女上前幾步,將兩壺酒水放在錦初身旁的桌案上。
定北王微微一愣,隨即就再次掃向了那兩壺酒水上,他唇角微揚,意有所指:“錦丫頭倒真靈巧,竟然還親手釀製了美酒。今日本王倒是要嘗上一嘗了!”
杜王妃也是一臉的意外,她指著那兩壺酒水問道:“怎地還是兩壺?莫非各有千秋?”
錦初點點頭,笑著解釋:“王妃過獎了!各有千秋談不上,不過是錦初不知王爺的嗜好,故而將酒漿調製了兩種,一種略微寡淡些,一種更為濃烈些罷了!”
聽到錦初這番話,定北王眉頭一挑,露出幾分興味之色:“哦?想不到錦丫頭倒是個有巧思的,如此說來,這兩壺酒水咱們可都要嘗上一嘗了!”
他大手一揮:“拿酒杯來!本王先嘗嘗錦丫頭這新釀!”隨即就有婢女送來幾個酒杯。
錦初卻起身阻攔:“王爺稍等,此酒性烈,若是空腹貿然飲用,怕是會傷脾胃,不如”
她話語方落,一旁的杜王妃適時接過話頭:“還是阿錦細心,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先上晚膳,再配上阿錦的美酒共飲,豈不更好?”
“聽你的,本王也確實肚子餓了。”對於杜王妃的提議,定北王從善如流。
婢女們魚貫而入上了飯菜後,四人再次移至餐桌前坐下。
幾人低頭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定北王笑著調侃錦初:“錦丫頭,如今咱們已不再是腹中空空了,你的那些好酒可能拿出來一品了?”
“遵王爺均令。”錦初笑著點點頭,親自捧起那把度數低的酒水,開了壺口。
醇厚的酒香立刻飄散出來,定北王下意識吸了下鼻子,臉上那本還帶著些隨意的表情就多了幾分鄭重。
“錦丫頭,你釀這酒水可真是香氣撲鼻!”定北王伸長脖子望著錦初手中的酒壺,此時倒真有了急不可待的心思。
錦初先給定北王斟滿一杯酒遞上去,隨即又給王妃和宿承安斟酒,最後才給自己也倒了半杯。
定北王接過酒水,再次嗅了一回,清冽的香味中帶著淡淡的高粱特有的甘甜。
他先是小啜一點兒,任憑酒水在口腔中擴散揮發,隨即眼睛就亮了起來,將酒液咽了下去,胸腹間頓時猶如一股暖流熨貼地滑了下去。
定北王毫不猶豫將剩下的大半杯酒水一飲而儘,再次感受那股不同於彆的美好瞬間,他微微眯起眼睛,回味著唇齒間的酒香和心理上的放鬆。
片刻後,方才抬眼望向錦初,目光也變得端肅起來:“錦丫頭,果然釀得一手好酒!本王自忖也是喝過美酒的,但今日你這一杯確實是本王目前為止喝過的最好的酒水!”
“當初你說釀酒的時候,本王還很是不以為然,如今看來,倒是本王目光短淺,以貌取人了!”
這就是肯定了錦初所釀的美酒,同時也承認了他當初對錦初的錯誤看法了。
“運氣使然,才釀出這區區薄酒,實不敢當王爺雅讚。”錦初態度謙虛,拎起另一壺酒水,再次斟上一杯,“比之方才,此酒更為濃烈,口感也更為辛辣,並不適合平日家常宴飲。”
“然北境冬季漫長,天氣酷寒,若是有人外出行事的話,此酒倒是極為適合隨身攜帶,耐不住嚴寒的時候,飲上那麼一兩口,立刻就可驅寒保暖,使人不至於被凍壞身體。”
“再者,若是緊急場合,有人受了外傷的話,此酒亦可用來清潔傷口,祛除汙穢。”
隨著她的這一番解說,定北王更是一臉的興致盎然,他伸手拿起那杯酒,微微抿了一口。
果如錦初所說那般,當那一杯烈酒入口,瞬間如同一團烈火在口腔中炸開。辛辣的感覺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而來,舌尖像是被千萬根細針輕輕刺痛,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刺激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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