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瀟送走黃黎,在涼亭旁找了一個石墩盤膝而坐,正欲靜心養神,忽然又發覺有人進了庭院。
睜眼看時,卻是簡遂興。
雲瀟急忙起身相應,他以前對待這些皇子們雖然也禮數周到,但還從沒有這麼小心翼翼過,大概是心中有鬼吧!
“簡兄,我聽說了一些事情,但是尊卑有彆,一直也沒敢前去拜訪,你沒受什麼傷吧?”
多虧黃黎事先告知了雲瀟關於簡遂興的情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
“想必雲兄已經知道了天馬宗的事情,確實不太順利,不過我倒是很慶幸這次聯姻沒有成功,當然犧牲了五個耀璃衛還是很痛心的。”
“簡兄為什麼這麼說?不是要聯合天馬宗嗎?”
“那是我父親的決定,我本人並沒有這個意願。其實我本心有所屬,而且這個人雲兄還見過。”
雲瀟心道:“何止見過,簡直見過。”
不過雲瀟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還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恍然大悟地說道:“我那天在彩蝶宗救回簡兄的時候,曾看到尤姑娘和簡兄的關係似乎很親密,難道是?”
雲瀟覺得這個時候有必要提一提救命之恩,加深一下簡遂興的印象,萬一以後翻臉,也可以念念舊情。
“沒錯,”簡遂興苦笑了一下,“不過,我可能已經失去曉蝶了。”
“失去?”
雲瀟在心裡嘀咕了一遍,他總覺得這個失去怪怪的。
不過他不露聲色,問道:“難道曉蝶姑娘?”
“不是雲兄想得那樣,那天我和曉蝶說了要和天馬宗聯姻的事情,她聽了之後一氣之下就離開了,然後再也沒有現身過,她可能對我太生氣了,說不定已經離開了玉曦城。”
雲瀟聽到這裡,不禁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但是隨之而來卻是擔心,畢竟世道不太平,而尤曉蝶的情緒也不是很穩定。
“曉蝶姑娘為什麼會和你生氣?你作為皇子,即便娶了天馬宗的小姐,也可以再娶曉蝶姑娘啊?”
“哎,一來曉蝶一直希望和我長相廝守,不能忍受我的身邊還有其他人,二來我是很直接地拒絕了她。”
“為什麼?”
“你知道的,那時正是我成為邪魂師的時候,我不想害了曉蝶,所以我才答應父皇和天馬宗聯姻。後來仔細回想了一下心悅那天和我說的情形,正好也有些時間,我才覺得應該找你試一下。不過我並沒有期望你就能救我,當然,在心底還是有一些小期待,不過這個期待值並不是很高。”
雲瀟試探地問道:“原來如此,簡兄今日來找我,可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也沒什麼要麻煩雲兄的,隻是心中煩悶。雲兄也聽說了金羅皇子要來了的消息吧?”
雲瀟心下疑惑,因為簡遂興已經說過了他和金羅國的恩怨,難不成他要打金羅皇子的主意?
“是的,已經聽說了。金羅皇子不是要來幫助對付天馬宗嗎?”
“那隻是其一,其二,他也要順帶著把心悅帶走,從此心悅就是他的偏妃了。這就意味著不隻是曉蝶離開了我,連心悅也要離開我了。”
簡遂興搖了搖頭,愁悶之意似乎已經濃得化不開了,然後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十壺酒來,他並沒有招呼雲瀟,隻是放在一邊,然後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雲瀟現在對酒有一些抵觸,但是他突然感覺簡遂興所說的離開同樣適用於他,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他要比簡遂興還要契合離開這個主題。
此情此景,似乎隻有眼前的這壺酒能理解他失落的心情了。
不過雲瀟這次並沒有喝多,心底的失落遠比這酒更醉人。一旦醉倒在這失落之中,就不會再有任何酒能灌醉他。
送走簡遂興之後,雲瀟就坐在房前的台階上,看著月升日落,接著又看著日升月落,他心底的思緒似乎也隨著這日月明滅起伏。
第二天,金羅皇子如約到來,雲瀟作為盛朝暉的護衛出席了迎接金羅皇子的儀式。
金羅國的軍隊並沒有入城,金羅皇子隻帶著十個金龍衛從遠處走來。
金羅皇子身穿一身金色龍袍,全身金光爍爍,明豔非常,更兼姿容俊秀,氣質超凡,可謂是玉樹臨風且風度翩翩。
雲瀟可以看出金羅皇子的魂力境界已經達到了八階宗師境,應該和他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他卻看不出那十個金龍衛的修為,看來這十個金龍衛沒有九階也是八階大圓滿的境界了。
怪不得金羅國可以征服耀璃國,並且壓製銀武國,單從金龍衛的魂力境界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簡若繁在此恭候皇子殿下。”
“嗯。”
簡若繁和簡遂興以及盛朝輝出列迎接金羅皇子,至於雲瀟就隻能跟隨眾人侍立在旁。
雲瀟沒想到堂堂耀璃國主在金羅皇子麵前居然如此低聲下氣,而且看金羅皇子的回應似乎已經稀鬆平常,完全不把耀璃國主放在眼裡。
金羅皇子掃了一眼簡若繁和簡遂興,然後看向盛朝輝問道:“你就是銀龍王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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