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舟還在車站等待著李秀滿。
人群熙熙攘攘,不斷地登上火車,而火車也發出了一陣陣即將出發的汽笛聲響。
可李秀滿還沒有來。
周文舟看了眼手表,還有十分鐘火車就要開了。
他不免有些焦急,抬地不斷地望眼前來往的人群,希望看到李秀滿。
就在手表的指針示,還剩下五分鐘的刹那,李秀春出現了。
“這是你給秀滿的車票吧?”李秀春把手裡的車票擲給了周文舟,車票輕輕地拂在周文舟的身上,旋即飄落在地。
周文舟急忙將車票撿了起來。
“二哥,秀滿呢?”周文舟問。
“彆叫我二哥!”李秀春不耐煩地道,“秀滿讓我告訴你,她不來了。”
周文舟怔了怔,緊接著,便搖頭道:“不可能,我和秀滿說好了,她不可能不來。”
“咋就不可能?”李秀春瞪起了眼珠子,“我實話告訴你,我媽又犯病了,拉著秀滿的手不讓她走!你說你挺大個人,咋這麼不懂事呢?”
“你就這麼想把秀滿從我媽身邊拉走?我媽都病這樣了,秀滿能不管不顧地就跟你走?”
“你有良心沒有?你要臉不要!”
這恐怕是李秀春這輩子說話最為硬氣的一次。
而他之所以敢這麼做,主要原因是,周文舟和李秀滿一樣,都不會對他怎麼。
因為他們都善良。
善良到像李秀滿這麼膽怯且懦弱的人,都可以擺出這樣蠻橫的姿態,高高在上地對他們的善意施以貶低。
周文舟努力克製著心頭的怒火,道:“我和秀滿的事情,我們倆自己決定。秀滿在哪?”
“那不是廢話嗎,當然是在醫院!”李秀春道,“她托我告訴你,她不跟你走。”
“我不信。”周文舟冷聲說,“那天去旅館鬨事的人,是怎麼回事,二哥?”
周文舟這小子,比想象中還要難對付。
李秀春咬了咬牙。
不過,李秀滿回家以後,沒有提起這回事,這證明周文舟也沒有把錢二寶找他的事說出來。
李秀春索性直截了當地道:“我也實話告訴你吧,秀滿她不可能跟你走。那天找你的人,就是我爸給秀滿介紹的對象,也是我爸決定讓秀滿結婚的人。”
“秀滿不是貨物,任由你們決定她的人生!”周文舟頓時火了。
但李秀春卻冷笑:“你咋知道她不樂意呢?她不樂意,能選擇留下來嗎?今天秀滿就是讓我給她帶句話,她不走,要留下來照顧媽。”
“不可能。”周文舟相信李秀滿,她說過要跟自己一起走,將來有條件把母親接過去。
她不可能食言。
周文舟說著,便舉步往站台走,看樣子是要去找李秀滿。
李秀春立刻把他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