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聽聞,你們父親於三月前離世,陶知縣不惑之年,為何會突然離世?”沈之翌微微眯起雙眸,神色中帶著一絲探究。
陶清婉與陶久喜二人,路上已經想到,若是姨母家收留,定是要問的。
但若是說出她們全家是因為遭人滅門,怕是姨母家會將她們拒之門外。
所以要說父親是病故的。
姨丈在朝為官,京城之地,就算萬一還有歹人發現她們,定然也不敢對她們動手。
“回表哥,父親不知為何,染上惡疾,不消幾日便故去。”陶清婉微微垂首,她那如瓷般白皙的麵龐上,柳眉輕蹙,眼中閃過一絲哀傷。
“病故?”沈之翌臉上本是風輕雲淡,此刻卻劍眉微蹙。
“父親這病來勢洶洶,藥石無醫。父親在清醒之際,讓我們務必來京城尋姨母。”陶清婉說著,語氣中的難過不是假的,語氣中的歉疚更加濃厚。
父親還活著,但是隻能說父親已經死了。
她緊緊地絞著手中的帕子,心中滿是無奈與悲痛。
“你們往日可曾來過姨母來過謝府?”沈之翌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們,似乎想要從她們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
“不曾。母親去世後,父親隻書信告知姨母。”
但是,姨母自己沒有回去,隻是派遣了下人前去吊唁。
邊境的祖父,舅舅一家,反而不顧路途遙遠,都前來吊喪,祖母年邁,聽聞已哭的肝腸寸斷,無法下床。
“那你們是如何找到謝府的?”沈之翌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
“入了京城,便找人詢問,一路至此。”陶清婉輕聲回答道。
“你們如何問的?”
陶久喜心裡暗暗嘀咕,還要這麼細節嗎?
“說是說是朝中為官,書香門第,大戶人家。”她們知道的信息就隻有這麼多,但是也算幸運,才問了幾個人就尋到了謝府。
“噗”的一聲嗤笑從沈之翌嘴裡傳出。
隨後他似有深意的重新念叨著:“朝中為官?書香門第?大戶人家?”
陶久喜聞言臉上有一絲驚慌。
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嗎?陶久喜距離的遠,看不起沈之翌的表情,隻覺得他的語氣有些嘲諷。
“表哥,可是清婉清婉說錯了?”陶清婉緊張地看著沈之翌,心中忐忑不安。
沈之翌掩去臉上的嘲弄之色。
“若謝府不收留你們,你們當如何?”沈之翌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