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銀裝素裹。大冷天的讓她洗大氅才能吃飯,這擱誰誰不火大呀!
陶久喜一邊蹲在井邊,一邊嘴裡嘟嘟囔囔,跟那念咒語似的:“這啥破規定啊!吃飽了才能有勁乾活啊!還不給我吃飯。”
她垂頭喪氣地蹲下身子,麵前擺放著一個寬大的木盆,沈之翌的大氅靜靜地躺在盆中。
在她的身旁,站著一個丫鬟,眼睛緊緊地盯著陶久喜,這丫鬟是奉命行事,隻能在一旁看著,絕對不能接觸沈之翌的衣物。
“這可怎麼洗啊!”陶久喜忍不住又嘀咕起來。
唉聲歎氣了許久。
最終,她無奈地伸手將水桶丟到了井裡。
井水很深,幸運的是並未結冰。
陶久喜握住水井上的轆轤,吃力地轉動著,那轆轤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她提了好幾桶水,累得氣喘籲籲,這才將大氅浸濕。黑色的大氅本就不容易看清楚臟汙之處,她睜大眼睛,仔細地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哪裡有自己的鼻涕。
沒辦法,她隻能一邊清洗,一邊罵罵咧咧地發泄著心中的不滿,那聲音在寂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清晰。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待到她清洗結束時,已然到了晌午。
“表姑娘,您辛苦了。”丫鬟看著疲憊不堪的陶久喜,輕聲說道,她在這站著,也怪冷的,表姑娘洗的慢,她看著也著急。
陶久喜雙手扶著腰,緩緩站起身來,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這一整個早晨,她一直蹲著洗衣服,又費力地擰乾衣服,確實累得夠嗆。
“我才不辛苦呢,辛苦的是這衣服,被我一頓蹂躪。”陶久喜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疲憊。
“奴婢扶姑娘去花廳用膳。”
“累的吃不下。先帶我回雅逸居。我得躺一會。”陶久喜此刻隻想好好休息一下。
當陶久喜回到雅逸居的時候,陶清婉已經在院中焦急地等待著她。
陶清婉手中還拿著藏好的糕點,那糕點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陶清婉心裡一直擔心著妹妹,一口飯也吃不下去,隻是收了幾個糕點,悄悄地帶回來。
“快些吃吧。”陶清婉倒了一杯熱茶,遞給陶久喜,眼神中滿是溫柔。
那杯熱茶散發著嫋嫋熱氣。
陶久喜囫圇吞了一塊糕點,喝著熱茶。
那熱茶順著喉嚨流下,溫暖了她的全身。
“長姐。咱們總算是安定下來了。”陶久喜感慨地說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欣慰。
經曆了這麼多波折,如今終於有了一個暫時的安身之所。
“隻是日後你要為表哥漿洗衣物,待再見到表哥時,我就去跟他說,我們一同為他洗衣。”陶清婉溫柔地摸了摸陶久喜的頭。
“不用,洗衣服而已。表哥總不能日日都有大氅要洗,而且還有兩個月就過年了。開春以後衣物就單薄了,很是好洗。”陶久喜安慰著陶清婉。
雖然原身是妹妹,但是陶久喜穿越過來之前,已經二十三歲了,加上陶清婉性格本溫柔,陶久喜總會覺得自己年紀更大一些。
突然,陶久喜看了一下門口,一本正經地說:“長姐。”
“怎麼了?”陶清婉微微一愣,滿臉疑惑。
“我有一件事,要很嚴肅的跟你說。”陶久喜的表情十分鄭重,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