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久喜從未與自己的父親相處過,自然也不清楚該如何與彆人的父親相處,才能更顯女兒之態。
“父親一路辛苦,快喝些酒暖暖身子。”陶久喜邊說著,邊緩緩地將酒倒入杯中。
倒好一杯酒後,她伸手遞給陶宏遠,然而陶宏遠並未接過,隻聽他說道:“喜兒,應當先給沈大人。”
陶清婉聞言,心中直覺奇怪,沈大人是誰?
陶久喜微微一怔,手中的酒杯就這樣頓在了半空。
她悄悄抬眸,瞥了一眼沈之翌,心中暗自嘀咕,剛剛這人還瞪自己呢,現在卻要給他倒酒。想到這裡,她越發不情不願,緩緩將酒杯轉向沈之翌,遞過去的同時還輕輕哼了一聲。
沈之翌看著她那副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伸手接過酒杯,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戲謔,心裡想著:“小丫頭,脾氣倒是見長。”
丫鬟們見狀,連忙主動上前,倒了酒,而後靜靜地立在一旁伺候著。
廳裡一下站了七八個丫鬟。
“你們菜不也剛上嗎?去吃飯吧,都彆在這待著了。”陶久喜揮了揮手,讓丫鬟們下去吃飯。
畢竟這大過年的,再不吃菜可就涼了!
沈之翌出去後,府中之事丫鬟都會自己主動請示陶家姐妹,近日府裡之事都是陶久喜在做主,隻是少爺回來了,她們若不在這邊伺候,是不是太沒規矩了呢?丫鬟們心中猶豫著,卻不敢輕舉妄動。
“姑娘都發話了,還不下去?”沈之翌看著陶久喜,心中卻莫名感到舒心。
他隻覺陶久喜已然把這裡當作了自己的家,那自然而然的模樣,讓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丫鬟們一聽這話,自然是想去舒舒服服用膳,過個好年。當即行禮退下了。
“喜兒,不可無禮。”陶宏遠卻麵色一僵,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絲嚴肅。
“是,父親。”
陶久喜聽到父親的責備語氣,立馬變得乖巧起來。
往日陶久喜的乖順之態,大多都是她陽奉陰違,討好之態,今日卻如這般服帖乖巧。沈之翌心中簡直忍俊不禁,差點就笑出聲來。
“二姑娘,你臉上怎麼了?”江瞬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顴骨位置,滿是關切地詢問陶久喜。
江瞬的這句話,瞬間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眾人齊刷刷看過去。
陶久喜本來就沒打算隱瞞此事,她心裡清楚這個事情沈之翌很快就會知道,所以她大大方方地直接說道:“我昨天出去買衣服的時候,又遇到了趙慕兒。”
“趙家姑娘尋仇來了?”
“那倒不是,她忘了上次是我砸的她,昨天又跑來跟我搶東西,還出言不遜,我實在沒忍住,就動了手。”
“你被人打成這樣的?”江瞬驚訝。
“昂。”
“她敢打你?”沈之翌的聲音中隱隱隱藏著怒氣。
“可不,當場她那副模樣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但是我啪啪幾巴掌下去,直接把她給打服了。”
江瞬看著陶久喜手舞足蹈地比劃著,特彆是表演用力扇人趙慕兒的那一下,當下隻覺得臉疼,但是確實是表姑娘能做出來的事情。
“她可有報複?”
沈之翌後來曾派人仔細調查過趙慕兒,她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聞言,陶久喜支支吾吾起來。
“我說,我說”
沈之翌看著陶久喜這副模樣,心中了然,陶久喜肯定把自己搬出來了。
想到這裡,他才放下心來,暗自思忖著:不傻就好,沒有給人欺負了去。隻是看著陶久喜臉上的傷,他的眼神變得愈發深邃,還是要給趙家一點教訓才行。
“喜兒,你竟與彆人打架?父親往日是如何教你的?”陶宏遠眉頭緊皺,眼中滿是震驚與失望,微微顫抖的手指向陶久喜。
眼前陶久喜說話的模樣,全然不似往日自己女兒的樣子,他心中的滿是不解,陶宏遠微微搖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陶清婉見父親訓斥妹妹,急忙上前一步,雙手輕輕握住父親的手臂,柔聲說道:“父親,久喜因為家中變故,忘記了以前的事情,性格也與往日不同,父親切莫動氣。”
陶清婉一邊說著,一邊輕柔地給父親順了一口氣。
接著她又說道:“昨天是那姑娘先動手的。久喜為了護我,才與人家發生了衝突。”
陶宏遠聽聞女兒因為之前的變故失憶了,心中頓時湧起一陣心疼。
他微微垂下頭,滿臉愧疚地說道:“父親沒能保護好你們,讓你們經曆了這麼多磨難。如今喜兒又因為失憶變得與往日不同,這一切都是父親的過錯。”他的聲音哽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陶久喜不知道在陶宏遠麵前該怎麼做,才更像原主。
聽了陶清婉的話卻像是心裡被狠狠戳了一下。
這小半年來,她日日與陶清婉在一起。
陶清婉從來沒對她說過懷疑的話,也沒有拿陶久喜往日之事試探過自己。
她一直以為,陶清婉隻是不諳世事,所以沒發現現在這個身體裡的人並不是自己的妹妹。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