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陶久喜話音剛落,還沒等陶清婉回答,便傳來陶宏遠嚴厲的一聲:“喜兒。”
陶久喜猛地回過神來,目光投向聲音的來源處,便瞧見陶宏遠陰沉著臉快步走來。
陶久喜趕忙收斂心神,立刻小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父親安好。”
她微微低著頭,還沒來得及抬起,便聽見陶宏遠不容置疑地說道:“隨我去祠堂。”
說罷,陶宏遠便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麵,腳步匆匆,仿佛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氣。
陶久喜滿心疑惑,不知所措地轉過去看向陶清婉,這時陶清婉才從剛剛見到妹妹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她微微皺眉,臉上閃過一絲擔憂,隨後拉著陶久喜的手,輕輕跟在父親身後。
陶清婉湊近陶久喜,壓低聲音說道:“久喜,父親因你南下之事生氣呢。”
陶久喜聽了,不由得撇了撇嘴,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看著陶清婉,用眼神詢問該怎麼辦。
兩姐妹對視一眼,皆露出無奈的神情,而後默默地跟在陶宏遠身後。
一路上,陶久喜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父親會怎樣責備自己,她一邊走一邊暗自思忖著如何應對。
終於到了祠堂,陶宏遠停下腳步,轉身掃視了一眼身後的兩姐妹,隨後便屏退了下人。
祠堂裡頓時安靜下來,彌漫著一種肅穆的氣氛,讓陶久喜愈發感到緊張不安。
陶宏遠踏入祠堂,麵色凝重,他徑直走向祠堂正前方,麵對著那莊嚴肅穆的牌位,緩緩彎下腰,雙手恭敬地拿起一炷香,在燭火上點燃,隨後輕輕插入香爐。
接著,他自己率先雙膝跪地,鄭重地磕了一個頭,口中念念有詞,似是在向祖先訴說著家中的種種以及對子女的期望和擔憂。
陶清婉見狀,輕輕拉了拉陶久喜的衣袖,眼神示意她一同跪下。
陶久喜跟著姐姐一同跪下,依照禮節磕了頭。
磕完頭後,見陶宏遠起身,陶久喜拉著陶清婉也欲起身,卻被陶宏遠一聲嗬斥:“你跪著。婉兒起來。”
陶宏遠的聲音嚴厲而堅決,不容置疑。
“父親,久喜她才回來”陶清婉麵露擔憂之色,輕聲為陶久喜求情,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妹妹的關切和對父親的敬畏。
“她還知道回來?”陶宏遠立刻提高了聲調,大聲嗬斥道,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滿是憤怒,仿佛女兒的行為讓他極為失望。
陶久喜也是第一次見陶宏遠這般模樣,心中不禁一緊。雖然對方是原主的父親,現在也是自己的父親,但她對這樣激烈的情緒場景感到很陌生和壓抑。
“不知父親為何惱怒?”陶久喜鼓起勇氣抬頭,看向陶宏遠,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解和委屈。
“你還有臉問,為父從小是怎麼教你的?”陶宏遠生氣地指著陶久喜,手指微微顫抖,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父親,莫要動氣。久喜今日才回來,您慢慢說便是。”陶清婉也未曾見過父親發這麼大的火,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得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此刻她隻想儘力護著陶久喜,不讓她受到過多的責備。
陶久喜心裡五味雜陳,對於“父親”這個詞,她其實感覺很陌生。穿越前,父母離異,她被丟給爺爺奶奶,幾乎沒有見過那不稱職的父親。穿越後,也隻是在家中出事那晚上見過陶宏遠一麵。當時陶宏遠在那緊要關頭,也隻是幫她們弄了戶籍文書,便讓她與陶清婉獨自前往京城投靠謝家,而自己去查案。再次相見之時,她對陶宏遠確實沒有那種親近之感,但想著對方是原主的父親,也一直儘著孝道在其左右。隻是,那時沒幾日,便發生了她被送去謝府之事,她與眼前的這個父親,見麵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看著眼前盛怒的陶宏遠,陶久喜此刻真的不知該如何回應,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見陶久喜不說話,陶宏遠更是氣得滿臉通紅。
“逆女!你這個逆女!”他大聲吼道,聲音在祠堂裡回蕩,仿佛要衝破這寂靜的空間。
“請父親明示。”陶久喜心中猶如壓著一塊巨石,難受至極。
她跪在蒲團上,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你竟還有臉說出口,為父含辛茹苦將你養育這般大,豈是為了讓你私自與男子外出的嗎?”陶宏遠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他雙手緊緊握拳,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陶久喜聞言,心中一緊,她抿了抿嘴唇,卻沒有反駁。
“你讓為父的臉往哪裡擱?”
陶久喜知道陶宏遠生氣的原因,心中自知理虧,她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女兒知錯。”
“你既知道,還明知故犯?前麵的府邸又是怎麼回事?”陶宏遠喘著粗氣,目光緊緊盯著陶久喜,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陶久喜見陶宏遠在氣頭上,生怕自己再說出什麼話來激怒他,隻能繼續跪在那裡,身姿筆直,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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