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翌直到快到上朝時辰,才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離開。
陶久喜本以為,自己還得被關上好些時日。她安靜地待在屋內,心裡暗自琢磨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翌日,院門就被打開,丫鬟匆忙趕來催促著陶久喜趕緊前往前院接旨。
陶久喜以前見過宣旨的場麵,那是在謝景峘登科狀元之時,彼時的熱鬨非凡與榮耀之感至今仍清晰地印在她的腦海中。
今日她在院子裡聽聞有聖旨到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就陷入了恍惚的狀態。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心中湧起無數的猜測與不安。
昨日才和沈之翌說過不要去求聖上賜婚,今日聖旨就下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她在心裡不停地念叨著,腳下的步伐卻一刻也未停歇。
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生怕父親陶宏遠會當場反駁,那樣的話,不僅會得罪聖上,還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僵持不下。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糟糕的後果,眉頭緊鎖。
等她趕到前院時,陶宏遠已經下朝回到家中,此刻正神色凝重地跪在院子裡,陶清婉也靜靜地跪在他的身旁。
見陶久喜到了,陶宏遠恭敬開口:“公公,人來齊了。”
宣旨太監神色莊重地打開聖旨,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陶氏之女久喜,聰慧過人,心懷悲憫。於江寧府受災之際,積極獻策,其救援之法切實可行,成效斐然,大大緩解了災區百姓之困苦,為災後重建立下汗馬功勞。此等善舉,彰顯其才德兼備,實乃閨閣之典範。特封為安平縣主,望爾今後再接再厲,秉持仁善之心,為朝廷社稷、為黎民百姓多做貢獻。欽此!”
眾人聞言,皆滿是驚訝。
一時間,院子裡安靜得仿佛能聽見每個人急促的心跳聲,眾人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聖旨宣讀完畢,太監滿臉堆笑,殷勤地對著陶久喜說:“安平縣主,還不接旨?”
陶久喜如夢初醒般,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頭,嘴裡說道:“謝主隆恩。”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幾分激動與惶恐。
說完,這才緩緩伸手去接聖旨。
她萬萬沒想到,沈之翌竟會將此事呈稟給聖上,還為她成功爭取到了縣主的身份。
原來,沈之翌始終都在默默地為她考量,時刻關注著她的處境。她深知,有了縣主這一層尊貴的身份加持,往後她在外麵便無需再擔憂會被他人隨意欺淩。
這份意外之喜,讓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對沈之翌的感激之情也愈發深厚。
她明白,沈之翌對她的關懷與愛護,早已深深紮根在每一個不經意的舉動之中。
太監滿臉笑意地說道:“陛下還說,姑娘慧智蘭心,被陶大人教養的極好,明日還請陶大人帶著二位姑娘進宮謝恩。”
陶宏遠忙不迭地立刻點頭應下,雙手恭敬地接過縣主專門的服製,而後迅速從袖中掏出一包沉甸甸的銀子,雙手遞向宣旨的公公,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說道:“公公辛苦,一點心意,還望公公笑納。”
宣旨公公眉開眼笑地接過銀子,連連點頭道:“陶大人客氣了,咱家就先告辭啦。”
說完,便帶著身後的侍從,滿意地離去,留下陶家眾人還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與疑惑之中。
“久喜,太好了!”
陶清婉滿臉興奮,立刻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緊緊握住陶久喜的手,她的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姐姐,我是不是在做夢?”
“是真的,久喜,你一貫善良,心思靈巧,這縣主之位,你當之無愧。”陶清婉真誠地說道,她的眼中閃爍著欣慰,看著陶久喜的眼神滿是讚賞。
“這這也太突然了”
陶久喜喃喃自語道,她的心跳得厲害,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般。
高興之餘,陶久喜不經意間瞥見陶宏遠略帶沉思的表情,心中一緊,立刻快步上前說道:“父親,我先給您說一下,這南下之事。”
說著,她親昵地挽起陶宏遠的胳膊,將父親帶到廳中。
到了廳中,陶久喜興致勃勃地開始講述:“父親,我就從宿城那被達官貴人私自圈畫得不成樣子的荷花池,到江寧府的水患之事與您說起。”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試圖讓父親更清楚地了解情況,自己這個縣主不是憑白得來的。
隨著陶久喜的敘述,陶宏遠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過,很快他又陷入了沉思。
“喜兒,你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陶宏遠目光緊緊盯著陶久喜,眼中充滿了疑惑。
陶久喜看著父親疑惑的眼神,心中微微一顫,立即說道:“在去江南之前,沈之翌給我找了許多書籍,我也是在書上查看的。”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仿佛在向父親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陶清婉見父親懷疑,立刻上前說道:“父親,久喜查了數十天呢,為了收集這些信息,可費了不少心思。南下之前還說給我聽呢,現在久喜長大了,也能靜下心來看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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