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落座後,隻聽到皇後與幾位嬪妃聊著些與她們毫無關聯的話,她們便隻能在座位上正襟危坐,身姿筆直,不敢有絲毫懈怠。
時間緩緩流淌,過了很久,皇後才讓眾人散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皇後並未讓陶家姐妹離開,而是帶著兩人來到了後花園,邀請她們陪自己一起散步。
一路上,陶久喜在心裡不斷默念一定要守規矩,她就像一根緊繃的弦,時刻保持警惕。
皇後若問什麼,她便謹小慎微地回答,絕不多說一句多餘的話,生怕出現絲毫差錯。
皇後心中依然存有疑惑,陛下曾在她耳邊提到,沈之翌鐘情的女子,有一張巧嘴,即便與眾多書生辯論,口才也不落下風。
可眼前的陶久喜,此刻卻表現得如此小心翼翼、謹小慎微,與陛下描述的大相徑庭。
而她的姐姐更是始終低著頭,沉默不語,那副膽小羞怯的模樣,倒是讓皇後不由自主地心情愉悅了幾分。
正在此時,禦花園中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陛下駕到。”
陶久喜與陶清婉立刻神色緊張地跪下行大禮,動作迅速,待皇後行完禮後,陶久喜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拜見陛下,臣女承蒙聖恩,封賜縣主之位,感恩戴德,謝主隆恩。”
“起身吧。”皇帝的聲音傳來,威嚴中帶著一絲溫和。
兩人起身後,陶久喜抬眼望去,便看見了皇帝身後的沈之翌,隻是礙於皇帝在此,不敢多看。
皇帝審視了陶久喜一會兒,而後轉頭對著沈之翌說道:“人,朕給你留下了,當真沒用,自己嶽丈都搞不定。”
皇帝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之意。
沈之翌麵帶恭敬之色,卻嘴硬地回應道:“非臣沒有辦法,隻是臣愛屋及烏。”
“你有辦法,你還讓我留人?”皇帝又繼續打趣道。
陶久喜看著兩人這般互動,才發覺兩人私下關係確實十分熟悉,原本緊繃的心情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眼中的緊張之色也褪去了幾分。
沈之翌也不再反駁,隻是靜靜地看著陶久喜,眼神中飽含著溫柔,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的眼中隻有她。
“之翌,也到了午膳時間了,在這用了膳再走。”陛下對著沈之翌說道,隨後又對著身後另外一側身著紅色官服的年輕男子說道。
“明修,你也一同留下來吧。”
陶久喜這時才發現,這人正是之前的探花郎,也是擺攤老翁的孫子方明修。
“是,陛下。”方明修恭敬地應道,臉上帶著一絲謙遜的笑容。
說完,皇帝便自然地牽起皇後的手,悠然離去。
自始至終,皇帝的目光幾乎都未曾在陶清婉身上停留,而皇後,因為感受到皇帝眼中唯有自己,那原本就溫柔的目光中,此刻更是滿溢著幸福的笑意。
沈之翌見狀,也毫不猶豫地上前拉住了陶久喜的手。
陶久喜的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瞥向帝後離開的方向,略帶焦急地說道:“彆動手動腳的,我爹讓我在宮中要守規矩。”
“我又不乾嗎?”沈之翌略帶委屈地回應道。
“那你也不能拉拉扯扯的,今日我也不能跟你單獨相處。”陶久喜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拍開了沈之翌的手,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羞澀。
沈之翌忍不住失笑,心想不能在外麵單獨相處沒關係,能私下獨處就行了。
“長姐,一同去湖中涼亭中吧。”
沈之翌隨即轉身對著陶清婉溫和地說道,他已然在心中默認自己是陶久喜未來的夫君,所以喊陶清婉的稱呼時,竟是極其順口,仿佛這已然是既定的事實。
幾人一同來到涼亭中,宮女與太監立刻訓練有素地恭敬奉上茶水。
沈之翌大概是經常來此的,就連侍奉的太監都知曉他的喜好,也給他上了他平日裡愛喝的茶水。
四人圍坐在圓桌周圍。沈之翌剛一坐下,便拿起一塊點心,輕輕塞進陶久喜的手中,眼神中滿是關切:“這麼早出來,眼下也餓了吧。”
陶久喜看著周圍太監宮女對沈之翌的行為很是驚訝,連忙低聲說道:“你低調些,我爹說,讓我低調行事。”
沈之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心中想著又是父親的叮囑,可麵對陶久喜,他卻又毫無辦法,隻能無奈地笑笑。
周圍太監宮女眼睛瞪得更大,沈國公原來如此愛笑?為何他們隻見過他一臉嚴肅。
沈之翌把點心塞到陶久喜手中,接著又遞給了陶清婉一塊,隨後像是為了掩飾什麼一般,最後拿起一塊塞給方明修,仿佛這樣做就能顯得他對待眾人一視同仁,沒有私情似的。
可當他剛把糕點塞在方明修手中的時候,不禁皺了皺眉問道:“你跟來乾嗎?”
“啊?下官”方明修緊緊握住手中的糕點,嘴巴微張,卻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緊張,手指不自覺地用力,使得那糕點都似乎要被捏變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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