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剛來學校,我的舍友都是從高中考上來的,隻有我一個是廠裡推薦的,我隻是想和她們打好關係。”
“我好不容易才和室友搭上話,你卻偏要喊我出來,還拿了我寫的信,你這樣很容易讓我的室友誤會我是個私生活不檢點的人。”
“你是想讓我接下來在學校的生活,再也抬不起頭嗎?”
“答應你的事情我不會忘的,隻是現在暫時不行,你先回廠裡上班,等我放假回家了我們再談婚事。”
“難道你要娶我,三媒六聘,擺酒宴客的事,你是一樣都不打算做嗎?”
“我們就這樣不聲不響的領證了,以後我讀完大學回廠裡,讓人家怎麼看我?”
“難道你就忍心,讓大家把我當成一個上趕著討好男人,一點不自愛的女人嗎?”
“我人都是你的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逼我?!”
時嫣幾人躲在假山裡,聽著女人帶著痛苦的質問聲,心裡直呼精彩,一時倒是不好判斷爭吵的兩人,到底誰對誰錯。
“小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怕你不要我。”
“小雪,要不我把工作辭了,留在首都陪你吧,工作這些年我也攢了點錢,一開始的開銷肯定是夠的,大不了我在首都再找個工作。”
顯然,名喚小雪的女人的話,並不足以打消男人的懷疑之心,甚至願意為了女人辭掉在如今相當於鐵飯碗的工作。
“陳新,你真是瘋了!你要是真把工作給辭了,我們就完了!”
“我最後說一遍,你今天就買票回東省,要不然我以後再也不要見你了。”
最後兩句話,是被喊著說出來的,接著就是有急促的腳步聲從假山旁路過。
時嫣回頭朝著假山外看去,正好就看到穿著一身嶄新女軍裝的年輕女同誌,正小跑的離開了小湖泊。
想來這個跑開的女同誌,就是那個叫小雪的女同誌了。
就在三人以為爭吵的當事人之一離開後,另一個人也會很快離開,卻聽到假山外傳來男人壓抑的哭聲,以及無力自語。
“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已經把工作賣掉了,我隻想一直陪著她,為什麼會這樣?”
“小雪,小雪,小雪!”
時嫣很想歎息,沒想到到了這個年代,還能遇到戀愛腦,同時也有些同情還在哭泣的男人。
如今城裡的工作可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他將工作給賣了,再想買簡直是難於登天了。
時嫣又想到自己,原主可是也想有個屬於自己的工作,做一個有價值的人,做一個配得上周興學的人。
時嫣心中有些苦惱,目前對於工作的事情,她暫時也還沒有頭緒,哪來的那麼多心思去同情彆人呢?
隻是,外麵的男人實在是太能哭了,時嫣坐著輪椅沒感覺,周興學這個操勞慣的也不覺得累。
但周洋這個大部分時間都消耗在課堂的人,平時真沒什麼鍛煉的意識,現在在這個相對狹窄的空間站了好一會兒,就覺得腰酸腿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