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鄲的說辭完美、屬實是挑不出任何多餘的毛病。
然而,素來直來直去的北冥猗卻並不吃這一套。當即注視著北冥鄲沉聲開口。
“北冥鄲,你好歹也是下弦大境首。長老會多重審理批準下的名額,豈有說變就變的道理?更何況……”
說著,北冥猗古銅色的目光又看向北冥妖。微微凹陷的眼底含有著些許警告,道。
“北冥妖,你不會真打算頂替下弦大境首的名額參戰吧?”
與這句話一同而來的,還有北冥猗似有若無的靈力威壓。這讓北冥鄲目露難色,而北冥妖卻抹了一把嘴角不屑冷笑。
“這種事情自然由不到上弦大境首教導!我北冥妖從來不吃嗟來之食!這是冥鄲兄應得的榮譽,我願賭服輸。”
“隻是……”
不等北冥猗臉上的冷意收起,北冥妖又突然之間話鋒一轉。
黑色的眼眸再度直勾勾的盯著玄音的房門,道。
“下弦大境首應得的榮譽,我不會惦記、更不會嫉妒。”
“隻不過,這個以靈侯境參加域主爭奪戰的玄音殿下。想要我心服口服,怕不是差了點!!!”
在北冥猗驚怒交加的神情之下,北冥妖突然爆發出層層靈力。
穿過北冥猗和北冥鄲的阻攔,向著玄音緊閉的大門再度衝去!
“我今天倒要來好好看看,你這個憑自己出身便敢來折辱我的家夥究竟長什麼模樣!”
“北冥妖!!!”
嘎吱——
就在北冥妖的手即將觸及玄音房門的那一刻,原本從內向外反鎖在房間大門傳來了一道嘎吱聲。
北冥鄲和北冥猗的神色微微一變,而北冥妖的腳步此刻也堪堪停住。
三人抬頭望著門栓解開、向內拉開的大門,目光在觸及玄音的那刻卻皆是一愣。
隻見原本在幾日之前還金尊玉貴的玄音。此刻渾身焦黑、衣服破爛。一頭烏黑明亮的長發,仿佛被人用火燎過一遍般的臟亂炸毛。
三個人目光呆滯的對上玄音那雙眼圈烏黑的紅眸。乍一看去,像是一個流浪了幾百年的乞丐溜進天山一樣。
“玄、玄音族妹?您這是……”
三人之中,北冥鄲率先打破了此刻的死寂。吞了口唾沫結結巴巴的小聲詢問。
倘若不是這雙特殊的眼睛,他們還真是差點認錯了人。
北冥猗滿臉震驚、就連一直吵吵嚷嚷、盤算著在心底給玄音一個下馬威的北冥妖都一時語塞。
而玄音拉開房門後並沒有跨出,纖細的身體依靠在門框上。
一雙紅眸略微疲憊懶散的看過滿目狼藉的院子,以及手持長刀的北冥猗和鼻青臉腫的北冥妖。
玄音先是張嘴吐出一圈被雷劈後留下的黑煙,隨後清冽的聲音幽幽道。
“玄龍域,是沒有供族人比武的演武堂嗎?”
聞言,北冥猗和北冥鄲的神色一僵。而後麵一直不敢說話的幾個供奉,此刻更是直接一個滑跪趴到了玄音麵前。
“哎呦!玄音殿下!您沒事吧?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剛才的餘波傷到了吧?”
他們幾個供奉直隸於天山,隻要是天山上居住的人,無論長輩還是晚輩,那都是他們的直係主子。
如今玄音居住在天山。他們自然也負責起了保護玄音在天山的飲食起居,以及衣食住行。
望著玄音這副慘狀,想到方才北冥妖那調動天地能量攻擊房屋的舉動,幾個供奉頭埋的更低。同時在心底狠狠地罵了北冥妖幾句。
他媽的,你自己想死彆拖上我們行不行啊?!
冥帝的女兒你都敢打,你怎麼不去打玄宸冥帝啊?難為我們這群打工人乾什麼?!啊?!!
精神係的人本就對他人的情緒捕捉的敏感。察覺到地上的幾個供奉心緒慌亂,北冥猗神色變了變,也同樣畢恭畢敬的同玄音單膝跪地,垂下腦袋低聲領罰。
“殿下,是北冥猗管教屬下無方,這才衝撞了玄音殿下。還請殿下網開一麵,他日回到上弦區。北冥猗定當替你好生管教!”
交給玄音這個當事人處罰決斷,絕對比交給北冥族戒律堂那群人輕多了!
哪怕是在爹娘死後,他與北冥妖情淡如水。他們兩人也終究是彼此在北冥族最後的親人。
而玄音聽著他們的話,仿佛是在聽故事一樣挑了挑眉。
“哦?你們跑來我院子砸壞了那麼多奇珍綠植。現在還要我從輕處罰?”
彆怪她,現在的玄音剛剛經曆完雷劫,從九陰的奇界中回來這裡。
衣服沒換、澡沒洗就聽到外麵此起彼伏的爭吵。玄音這才拉開大門瞧了一瞧。
而麵對玄音這副模樣,北冥妖卻以為她是佯裝不知。
畢竟方才自己用靈力催動的聲音,可是能夠將修煉者震醒的啊!就算是冥想,應該也能聽出來前因後果吧?!
看著跪在一旁低眉順眼的北冥猗,北冥妖此刻更是怒從心頭起。向前半步冷冷的盯著玄音。
“你便是玄宸大人的女兒?那個以靈侯之力便妄圖爭奪域主之位的北冥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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