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蘇特的心情很糟糕,不過這可以理解,換做是你成天被輿論指著鼻子罵,見天的有抗議的民眾在你辦公室下麵問候你祖宗十八代,更有曾經勾肩搭背跟你燒黃紙斬雞頭結拜的兄弟開始背地裡搞你的名堂。
如果是你要麵對這一堆堆的煩心事,你的心情也好不起來。
科蘇特現在完全是硬撐著,他強迫自己繼續堅持,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強迫自己繼續戰鬥
如果不是這口氣在,科蘇特早就崩潰了,不得不承認在意誌上科蘇特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問題是光靠意誌支撐解決不了問題,按照這樣的局勢走下去,哪怕他能夠一直支撐,他的黨派和支持者也撐不住,遲早會放棄他。
“法國人也開始跟保守派接觸了,”貝爾塔蘭小心翼翼地對科蘇特報告道,“這些混蛋果然也是見風使舵,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跟他們合作!”
對於這個消息科蘇特倒是異常平靜,他隻是淡淡地回答道:“法國人本來就不是貞潔烈女,朝三暮四捧高踩低再正常不過了他們又跟包賈尼接觸了嗎?”
貝爾塔蘭回答道:“那倒不是,他們邀請薩恩特他們五個去參加沙龍,我看就是背地裡蠅營狗苟肯定是包賈尼覺得現在跟法國人接觸太敏感傳出去不好聽,這才讓薩恩特他們當代表,哼!什麼玩意兒!”
科蘇特依然很平靜,因為他知道政治本來就是這麼點兒事,大家都是利益動物,稱兄道弟攜手合作不過是各取所需,一旦需求有變化背後捅刀子都是分分鐘的事兒。
“那你有打聽到他們都談了些什麼嗎?”
貝爾塔蘭歎氣道:“沒有,他們做得很隱秘,不過聽小道消息好像接觸得蠻愉快的!”
貝爾塔蘭特意在蠻愉快上加重了語氣以表示自己的輕蔑和不屑,隻不過這話怎麼聽都是酸溜溜的一股子醋味,連科蘇特都聽出來了他其實羨慕嫉妒恨,如果法國人聯係的對象是他,恐怕他就不是當檸檬精而是神清氣爽誌得意滿吧!
這讓科蘇特更是鬱悶,一想到自己即將眾叛親離他就覺得有口氣堵在胸口怎麼也吐不出去,那叫一個憋悶啊!
當下裡是更沒興趣也沒有精力跟貝爾塔蘭繼續說話,隻是揮了揮手讓對方出去,隻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科蘇特想要安靜,貝爾塔蘭其實也不太願意繼續伺候了。就像科蘇特之前想到的那樣他確實也是利益動物,如果有得選他也會跳槽到保守派那邊去,因為當下的局勢已經很清楚了,科蘇特是大勢已去即將倒台?現在唯一還挺科蘇特的也隻有那些最狂熱的支持者了。
但貝爾塔蘭並不是科蘇特最狂熱的支持者?他隻是一個卑微的利益動物而已,之所以繼續給科蘇特通風報信?除了他已經被打上了深深的金牌烙印保守派根本不會接納他之外?還因為他想接收科蘇特的政治遺產。
作為科蘇特的副手,作為激進派的第二代言人?科蘇特倒了自然就輪到他當家作主。雖說科蘇特將激進派折騰得半死不活,但老話說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多少能繼承一筆遺產?比出去自立門戶單乾有保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