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尼古拉一世來說,臣子最大的問題並不是是否支持改革,而是對皇權的態度以及對皇帝來說是否聽話和能解決實際問題。就算你支持改革,但隻要不是叫囂殺皇帝全家或者乾脆消滅皇權,而且本身還有點能力能做一些事情,對尼古拉一世來說也不是完全不能用。
比如老斯佩蘭斯基伯爵和阿列克謝,這對父子都是鐵杆的改革派,但尼古拉一世照樣也能用,就是用起來的特彆小心,反正確保安全就放心用。
自然而然的,亞曆山大這個皇儲也並不是就必須跟改革派劃清界限永遠老死不相往來,那完全沒有必要。還要不過度的親密,對尼古拉一世來說就不算什麼。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亞曆山大皇儲就有點躍躍欲試了,就如德米特裡米柳亭所言,他其實是很希望給康斯坦丁大公一點顏色看看的,如果能在康斯坦丁大公的地頭明目張膽地挖牆腳那一定很爽!
更何況亞曆山大皇儲也是實在有點不耐煩那些保守派了,這些家夥太老了,一個個都跟出土文物似的和亞曆山大皇儲根本沒啥話題。他還是跟願意同年齡相近的青年人打交道,而改革派中青年人是絕大多數,畢竟也隻有那些還沒有遭受過生活毒打的貴族小年輕才喜歡革新。老頭子們都被教育乖了,哪怕心裡頭喜歡改革,但嘴上卻老實得緊!
“您的建議實在是發人深省!我怎麼以前就沒發現您特彆善於出謀劃策呢!”
亞曆山大皇儲高興了,很興奮滴拍著德米特裡米柳亭的肩膀,很是歡快地嚷嚷開了。而德米特裡米柳亭心中卻在吐糟道:“那是因為您之前完全沒興趣聽我說話,你眼裡隻有巴裡亞京斯基公爵!”
也不怪德米特裡米柳亭吐糟,亞曆山大皇儲實在是太喜歡巴裡亞京斯基公爵了,這讓他身邊的其他臣子根本就沒有發揮的空間。皇儲和巴裡亞京斯基之間根本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你讓彆人怎麼為你出謀劃策?因為你丫的都沒興趣聽麼!
這也讓德米特裡米柳亭愈發地佩服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高瞻遠矚了,如果不是他的妙計將巴裡亞京斯基從皇儲身邊弄走,他一樣還是隻能乾瞪眼。
“斯佩蘭斯基伯爵,”而亞曆山大皇儲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德米特裡米柳亭的心事,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交好阿列克謝,隻聽他嘟囔道:“該死的,好像列昂尼德跟他是好朋友,我怎麼就忘記列昂尼德了,這家夥總是在你需要他的時候不在身邊!該死!”
亞曆山大皇儲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自己的輕率,以前他跟列昂尼德的關係可是非常親密,列昂尼德幾乎是唯他馬首是瞻,幾乎對他百依百順無比忠誠。可上一次因為某個雜種的事情弄得關係幾乎破裂,如今這個關鍵的小夥伴竟然不在身邊,讓他憑白喪失了同阿列克謝交好的途徑。
亞曆山大皇儲罵罵喋喋地嘟囔個不停:“都是那個雜種的禍,真是該死!”
這一切自然是瞞不過德米特裡米柳亭的耳朵?隻不過他自動裝作沒聽見?哪怕他覺得其中根本的問題還是在亞曆山大皇儲本身,而且從瓦拉幾亞的情況來看那位所謂的雜種大公其實還是蠻有本事的?從這方麵說亞曆山大皇儲有點自視甚高?倒是列昂尼德還算有點看人的眼光。
“您覺得我現在給列昂尼德寫信是不是有點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