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要多冷就有多冷,誰都沒有料到加冕儀式會出這麼多狀況,傳統一點迷信一點的人恐怕會認為這就是所謂的不祥之兆!
亞曆山大二世此時倒是鎮定下來了,不鎮定也不行,接二連三地出現紕漏都受了好幾回驚嚇,再怎麼也免疫了。
他再次緩緩地將皇冠戴在了瑪利亞皇後的頭上,兩個女侍誠惶誠恐地再次用鑽石彆針將皇冠固定住。
這回她們吸取了教訓固定的那叫一個紮實,旁邊的李驍看到瑪利亞皇後的頭皮都被繃緊了,以至於眼角都有些微微上翹,這讓她看上去有些滑稽。
隻不過現場沒有人笑得出來也沒有人敢笑,傻瓜都能看出沙皇在爆發的邊緣,此時誰敢不知趣去找死
終於這場讓人心驚肉跳的儀式結束了,伴隨著鐘聲亞曆山大而是右手握著權杖左手托著金球,威風凜凜或者說殺氣騰騰的坐在寶座上接受眾人的朝拜和祝賀。
他身前的台階上沾滿了穿著金色製服的侍從以及頭盔閃亮、馬刀出鞘的近衛軍騎兵軍官。
亞曆山大二世右邊站著他頭戴王冠的母親和所有羅曼諾夫家族的成員,包括眾多名為“尼古拉”、“康斯坦丁”或者“亞曆山大”的大公,偶爾才能看到一兩個“阿列克謝”或者“米哈伊爾”。
當然其中最特殊的就屬我們的主角“安德烈”了,他這個名字在當前的羅曼諾夫家族中可謂是蠍子粑粑獨一份。當然他站立的位置也很特殊——幾乎被擠到了牆角裡。
尤其是大家都知道某人身高那是硬傷,被一群牛高馬大的長人給擋得死死的,隻能從人與人的夾縫中瞥看加冕儀式。
在李驍看來亞曆山大二世籌備已久的這場盛大典禮隻能說是個笑話,不光是儀式間的那些紕漏,其實你看看教堂裡那些圍觀貴族們的態度就能發現這場作秀很不合格。
李驍能看到教堂遠端,離沙皇越遠的地方就有越多的人在隨意發笑閒聊,甚至有些二百五還帶著吃的在那裡大快朵頤。
這場對亞曆山大二世來說神聖偉大的儀式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秀,甚至還不比他們去歌劇院看歌劇和芭蕾舞時更講利益以及更投入。
很顯然經曆過尼古拉一世的高壓以及徹底崩壞和失敗,現在的俄國貴族普遍想要鬆綁,不管是對皇權還是對羅曼諾夫家族都不再敬畏。
亞曆山大二世還指望能像他父親那樣統治俄國根本就不可能了!
在一片喧囂聲中亞曆山大二世戴著皇冠披著大氅走出了教堂,他身上除了幾公斤重的皇冠之外還有差不多同等重量的勳章、獎章和徽章。
這一身披掛少說也有十幾斤,就跟穿了一副胸甲似的,皇後也不比他輕鬆,拖著嘗嘗後擺的長裙以及勒得緊緊的束胸再加上那頂搖搖晃晃的沉重皇冠,這讓她每邁出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
這對夫妻一個麵色鐵青一個麵色慘白,都是毫無血色,他們費勁地穿越歡呼的人群在禮炮和鐘聲中走過鋪著紅毯的木橋,顯得那麼的疲憊。
宮廷女侍切秋娃的詩人父親後來以明顯反諷的口吻記錄了這一刻:“我看見我們可憐的、親愛的皇帝走在華蓋下,頭戴巨大的皇冠——疲憊、蒼白、困難地向歡呼的人群鞠躬,眼淚立刻湧上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