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鳥聯軍心中隻有苦澀。
它們也曾獨霸一方,它們也曾追亡逐北。在靈氣複蘇之後,它們從南方富饒鄉追索填充地塊,來到北麵苦寒之地。在此地生根發芽,搶奪領地,逐漸擴張,相互聯合,將原本是本地大族的羊族趕得集體南下,自己占了這片領地,又是一輪辛苦耕耘。
感受到南邊的大戰餘波,豬鳥聯軍派出豬妖前去探查,不曾想竟像是戳到了炸藥一般,返回的豬妖帶來約戰請求。
約戰,豬鳥聯軍太熟悉了。同是大族,在刀槍劍戟中滾過來的,也曾參與過戰場遺跡中的混亂戰鬥,也曾在地麵上與其它大族互相廝殺,不過是約定作戰,分個高低,暫且劃分領地的打法,它們自然答應。
都是地區霸主,誰也不覺得自家就一定弱於對方三分。若是打贏了,便順著約戰的意思,向南麵擴張些許;若是打輸了,大不了劃幾片領地賠罪,暫且忍讓,將來討還。
約戰雙方又沒有什麼不死不休的仇怨,更談不上相互間知根知底。按照常理,哪怕正麵約戰,有一方大勝,對不知根底的敵手,總得猜測是否有什麼兩敗俱傷的後手,這才保留些許顏麵,收幾座領地當做戰利品。哪有人會在第一次對話後選擇約戰,一場定族滅?
於是豬鳥聯軍派出了整支行動部隊,與攻守同盟正麵作戰。
誰曾想,帶領行動部隊的聯軍首領竟被攻守同盟包了餃子,無論如何也要吃下去,還有戰力拿來封鎖領地?
一處領地被封鎖,沒了相互溝通渠道,隻當是被什麼妖獸趁著主力儘出打秋風,暫且忍讓。可等封鎖領地的戰力突然消失,各領地再度恢複聯係,才發現南邊的戰場波動劇烈,各領地在這之前竟然齊齊遭了封鎖——這可就不是打秋風的妖獸出沒,這是對方背信棄義,撕毀妖獸勢力約戰的潛規則,打算把聯軍一網打儘!
驚聞驟變,留在領地中的副手們臨危受命,組織各領地殘餘戰力,紛紛趕來支援主力部隊。
它們衝擊李儉與黑承所部,主力部隊就在這兩支攻守同盟的戰力身後。可這幾百米距離如同天塹,怎麼打也打不進去,耗著耗著,主力部隊煙消雲散了。
意識到領地都遭封鎖,眾副手們就知道這並非義戰,而攻守同盟頂著前後夾擊的壓力,也要把聯軍主力殲滅,更讓它們知道,這幫家夥是衝著族滅來的。
隻有滅族戰才會打得這麼狠,利用約戰創造公平戰場,再使盤外招封鎖領地阻隔援軍,繼而不管不顧,將一個勢力的重要人物和主力部隊圍在一塊殲滅。
緊跟著,攻守同盟的戰士們合兵一處,與豬鳥聯軍的新任首領和殘餘部隊戰到一塊,使新首領的心情跌落穀底。
妖獸們的戰略理念可能不夠先進,但眼前磅礴洶湧的攻勢,全然不懼事後清賬的態度,都讓豬鳥聯軍新首領明白,豪氣至今要斷頭。
豬鳥聯軍從靈氣複蘇以來,有進無退,今日兩強相逢,隻因殺性稍弱,手段不毒,一退就是身死族滅,從此隻作紀元爭勝的背景板,再做不得棋手,就連當棋子,也要看攻守同盟的臉色。
這足以讓它絕望,而當後方趕來的支援越發稀少,到天明時竟至於無,更讓豬鳥聯軍的高層們心如死灰,仿佛身死不在下一秒,反倒在昨夜一般。
手下的金丹期可能不知道豬鳥聯軍在領地裡還能榨出多少戰力,可它們作為高層,心裡明鏡一般。若說打贏這一仗,實難奉命,可要是在同盟軍辛苦清剿時,跑出來幾個狠角色,將同盟軍打得筋疲力儘、死傷大半,接收領地時慘勝如敗,豬鳥聯軍還有這份底氣。
但他媽的,同盟軍哪兒來的這麼多戰力,在正麵全殲自家正麵部隊不算,硬頂著後續援軍將要擊潰也不算,還能抽出餘力把後方領地封鎖個一乾二淨?
你們這麼牛逼,一開始解除個屁的封鎖啊,把我們封到死都以為這不過是一場約戰不行嗎?正麵戰場的實力這麼強,輕鬆全殲再來橫掃領地,不行嗎?
豬鳥聯軍高層心中泣血,檢點可戰之兵,連抵抗眼前的同盟軍都欠奉;盼望領地支援,或是走脫幾個金丹為族群留種,也不見它們能夠衝脫領地封鎖,給前線戰士遠遠地提示些好消息。
走不脫、打不贏、逃不掉、留不了。
等同盟軍援軍在高升的太陽下,與前線戰士合兵一處,將豬鳥聯軍最後的防線如洪水潰堤一般拆解崩壞,豬鳥聯軍高層隻有一句遺問:同為區域強權,你們哪來這麼多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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