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馮春自爆丹基而亡、何安被俘,顧輕舟心中回想著馮春舍己救自己的畫麵,渾身無助地顫抖,淚水盈眶。
“顧大哥,你說他們會不會殺了小安?”
範大誌一臉擔憂地問道。
“不會的……何安兄弟吉人天相,他這次,一定能夠逢凶化吉……”,顧輕舟安慰著範大誌,緊緊攥住拳頭,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這次若是能活著回去,哪怕是散儘家財,跪求陛下,無論如何也要殺了天河,救出何安,如若不濟,大不了把這條命,還給馮春兄弟便是……我顧輕舟已經失去一個好兄弟,絕不能再失去一個!”
清冷的光輝,映照著他俊美的側臉,平添幾分肅然。
“顧大哥……他們真的不會殺小安?那會不會把他的手腳砍斷,狠狠折磨他?”
範大誌不放心,撓了撓頭,憂心忡忡地繼續追問。
“大誌……放心……何安不會有事。”
方易之微弱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方老師,你醒了?”
範大誌與顧輕舟精神一振,兩人都是有傷在身,行動極為不便,就在地上慢慢挪了過去。
顧輕舟把手裡夜明珠舉起,朦朧清輝下,隻見方易之肩頭傷口一片瘀血,臉色發白,嘴唇乾裂,但眸子裡恢複了幾分生氣。
方易之在範大誌幫助下艱難坐起身,小小一番動作,觸碰到傷處他微微蹙眉,緩緩道:“對西涼人來說,何安……隻不過是個普通的俘虜……他們不會把他怎麼樣……最多也就是把他關起來,等著我們搭救,好趁機……將我們一網打儘。”
顧輕舟心中一涼,頓時有些茫然。
“老師……那我們該怎麼辦?”
範大誌著急地問道。
“當務之急……是咱們怎麼想辦法出去,再請示淩帥……營救何安!”
方易之說著,伸手入懷取出一個瓷瓶,遞給範大誌道:“這裡……還有兩枚培元丹,是魏院首給我的……你們兩人受的都是內傷,趕快服下……調息打坐。”
培元丹,顧名思義固本培元,是治療內傷的極佳良藥。
隻是知行院精心煉製而成的,與江湖上流傳的尋常培元丹,功效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範大誌與顧輕舟服下丹藥,調息打坐。
不多時,兩人頭上升起嫋嫋白氣,顧輕舟臉色由白變紫,又由紫轉白,如此反複幾次,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麵色逐漸恢複,多了幾絲紅潤。
範大誌服下丹藥不久,隻覺一股暖意從丹基緩緩升起,腹中隱隱有雷鳴滾滾。
隨著藥力揮散,他身子扭來扭去,屁股下麵如同針紮一般。
他心虛地看看方易之與顧輕舟,見兩人如老僧入定一般,心中一寬,悄悄起身。
方易之雙目微睜,隻見範大誌奔走如飛,隱入黑暗中,心中不由暗讚:隻是區區煉神境,竟然能內府廣開,雷音齊鳴,此子果真天賦異稟!
就在此時,一股惡臭緩緩飄過來,方易之神情一怔,頓時啼笑皆非。
範大誌在遠處出恭完,頓時神清氣爽,走了回來。
顧輕舟傷勢已有好轉,他解開包裹,翻找半天,找出一個水囊和幾塊胡餅。
水囊晃動,傳出一丁點響動,胡餅在剛才打鬥中,已被壓得稀碎。
在顧輕舟、範大誌的再三堅持下,方易之喝掉僅剩的一點水,三人補充了一下體力,開始尋找石室的出口。
夜明珠的清輝緩緩移動,宛若黑暗中的一隻螢火蟲。
不多時,已探查過這間密室的每一寸角落。
石室長約十餘丈,入口處是石條砌成,四周皆是土牆。
除了角落裡散落幾隻腐爛的箭筒,兩枚生鏽的箭簇,偌大的石室空空蕩蕩。
這裡似乎是一間曾經存放弓箭裝備的武器庫。
得出這個結論,三人心中俱是一沉。
範大誌嘗試扳動牆上的貔貅機關,可任憑他怎麼擺弄,厚重的石門陷入死寂,不再發出一絲聲響。
幾人不甘心,又仔仔細細搜尋了好幾遍,仍是沒有發現任何出口,更是沒有隱蔽的機關存在。
無奈之下,幾人又湊在了一起,方易之眉頭緊緊擰成川字,陷入沉思。
“如此看來……這間密室隻能在外麵打開,而裡麵卻不能開啟……隻是我很奇怪……這是為什麼?密室沒有出口,卻設置的有貔貅機關,那這機關有何用處?”
方易之的話,讓顧輕舟與範大誌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
但他接下來的話,卻仿佛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原因……如果非要找一個勉強可以說得通的解釋,那麼答案隻有一個……就是駐守在這裡的人,已抱著必死的念頭……寧願困死,也不願落入敵手。”
顧輕舟聞言,神色黯然,恨聲道:“早知如此,與其進來枯坐等死,還不如與那老怪物拚了……都怪我太沒用,害得馮春兄弟屍骨無存,何安兄弟被俘……”
方易之沉聲道:“凡事自有定數……輕舟不必太過自責,不到最後時刻,切不可輕言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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