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裡斯基所率領的四排戰士,走在了全營的最前麵,主動承擔起向導的責任。他們在這一地區活動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對地形的熟悉程度,不亞於集團軍司令部派出的那些向導。經過一天一夜的行軍,一連、二連的部隊便來到了距離季姆城十五公裡的地方。
索科夫見戰士們經過連續的長途行軍,已經顯得疲憊不堪,便命令部隊就地休息,自己帶著布裡斯基和一個警衛班的戰士,到前麵去查看地形。
索科夫他們來到不遠處的山丘上,找合適的位置建立了觀察所。索科夫舉起望遠鏡朝西南方向望去,距離山丘三四公裡遠的地方,有通向遠處季姆城的鐵路和公路。索科夫的心裡開始琢磨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做點什麼,比如說在公路上埋地雷,炸毀德軍的運輸車輛;把鐵軌扒掉,使敵人的軍列無法行駛……
“少校同誌,您快看。”就在索科夫盯著遠處的公路和鐵路發呆時,忽然聽到站在身旁的布裡斯基大聲地說道“您快點看北麵,有一列德國人的軍列正駛過來!”
索科夫連忙朝布裡斯基所說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個煙囪噴著黑煙的火車頭,牽引著十幾節車廂,正從北麵駛來。索科夫盯著火車車廂看了一陣,隨後放下望遠鏡問布裡斯基“上尉同誌,你覺得德國人的列車上,拉的是士兵還是物資啊?”
布裡斯基皺著眉頭看了一陣,隨後果斷地說“少校同誌,我覺得應該是一列軍火列車。您瞧,第三節和第七節車廂上蓋著偽裝網,裡麵應該有德國人的高射機槍。”說完自己的分析後,布裡斯基長歎一口氣,說道,“可惜啊,我們距離鐵路太遠,明知道這是敵人的軍火列車,但我們拿它也沒轍。”
對布裡斯基的這番話,索科夫覺得很有道理。他在心裡痛苦地想道“部隊休息的地點,距離敵人的鐵路還有好幾公裡,就算現在趕過去,也根本來不及。要是有一門762毫米加農炮就好了,以營裡炮兵戰士的水平,足以輕鬆地摧毀敵人的這列軍火列車!”
正在懊惱不已時,天空中忽然傳來了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眾人抬頭一看,隻見從東麵飛來了六架戰機,三機為了一個編隊,朝著軍列所在的位置飛去。“是我們的飛機,”布裡斯基看清楚空中的飛機後,激動地說“他們一定是來轟炸列車的。”
說話間,飛機已經開始降低高度,朝著高速行駛的列車進行俯衝掃射。索科夫通過望遠鏡,清晰地看到布裡斯基所提到的兩節車廂上的偽裝網被揭開了,露出藏在下麵的38型四聯裝20毫米防空炮。德軍防空兵立即開始朝俯衝下來的飛機進行射擊,由於列車在高速地行駛,使瞄準射擊成為了困難,好不容易鎖定目標,一踩炮鈕,飛機卻早已飛到其它的地方,以至於他們打出的炮彈都落了空。
德軍的防空炮打不到蘇軍的飛機,而蘇軍的飛機俯衝掃射,雖然不斷擊中了車廂,但對整個列車造成的危害卻不大。見此情形,索科夫不禁暗自歎氣,心想照這種打法,就算將機載彈藥打光,也無法摧毀德軍的軍列,倒不如試著投彈,隻要有一枚航彈命中目標,就足以讓這列軍列粉身碎骨。
在軍列上空不斷盤旋、俯衝掃射的飛機,不光所取得的戰果有限,而且在德軍防空炮的打擊下險象環生。其中一架飛機忽然脫離了編隊,沿著鐵路朝南飛去。見到這種情況,布裡斯基一臉驚詫地說“這是怎麼回事,那架飛機怎麼飛走了,難道彈藥用光了嗎?”
索科夫盯著那架脫離隊伍的飛機觀察了一陣,隨後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上尉同誌,那架飛機不是彈藥打光了,而是準備去轟炸敵人的列車。”
聽到索科夫這麼說,布裡斯基依舊不解地問“他在列車的上空就能進行投彈,為什麼要飛到敵人的列車前麵去呢?”
“很簡單,”索科夫向布裡斯基科普說“如果他在列車的上方投彈,等航彈落下時,列車已向前開出了老遠,這樣航彈就會落空。但假如他從列車的前方投彈,則命中目標的幾率將會大大地提高。”
也許是為了驗證索科夫的說法,那架飛機在越過列車之後,在空中轉了一個大圈,隨後迎著火車頭俯衝下來,同時投下了一枚航彈。航彈在空中翻滾了幾圈,便直接命中了火車頭。
火車頭猛然一頓,厚實的車頭鍋爐,在挨了航彈之後,猶如被榔頭砸碎的核桃似的爆裂開來。後麵拖拽的車廂,就像被一隻大手猛地托起,又重重地拋了出去,在鐵軌上翻滾著,,在連片的爆炸中被炸散架,再被炸飛撕成碎片。遮天蔽日的煙塵中,已經燒成火球的火車頭,拖著滾滾的黑煙,憑借著慣性在鐵軌上滑動,直到再一次的爆炸發生,數十噸的火車頭如同玩具般,在不停的翻滾爆炸中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