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大將同誌,這真是太好了。”彆看索科夫口口聲聲說,要對第19裝甲師的陣地實施火力覆蓋,其實他的實力還是欠缺了一些。敵人的陣地很分散,想憑幾百枚新式火箭彈,就對德軍陣地進行火力覆蓋,顯然是不太現實的。如今上級給了自己兩個炮兵師,那麼就可以進行逐區炮轟,摧毀敵人的防禦工事,為坦克部隊的突擊創造有利的條件。
上級送了自己這麼大一份禮物,索科夫自然要有所表示才行,他連忙說道:“請大將同誌放心,有了這兩個炮兵師的協助,我們一定可以奪取第19裝甲師的陣地。”
如果在一兩天前,索科夫說這樣的話,瓦圖京還會表示懷疑。但昨夜第254師的表現,卻讓瓦圖京改變了看法,他覺得既然索科夫說出這樣的話,那麼奪取第19裝甲師的陣地,應該沒有多大的困難。於是他笑著說:“索科夫將軍,我等著你的好消息。祝你好運!”
瓦圖京放下電話後,立即對一旁的朱可夫報告說:“元帥同誌,索科夫將軍說了,他有了這兩個炮兵師的協助,就有很大的把握奪取德軍第19裝甲師的陣地。”
朱可夫聽完瓦圖京的報告後,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他對索科夫的這種說法,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他指著牆上的地圖對華西列夫斯基說:“華西列夫斯基同誌,你瞧瞧,假如索科夫的部隊消滅第19裝甲師,那麼他就可以和近衛第81師,以及特魯法諾夫的坦克部隊,徹底地切斷旗衛隊師和肯夫作戰集群的退路。如此一來,第69集團軍和近衛坦克第5集團軍不光不用後退,甚至還能趁著敵人後勤補給出現問題時,果斷地發起全麵的反攻,徹底地粉碎普羅霍洛夫卡城外的敵人。”
站在一旁的瓦圖京,聽朱可夫如此分析形勢,心裡感到了一陣輕鬆,他沒想到索科夫的部隊一出現在戰場上,就使戰場形勢發生急劇的變化,使勝利的天平朝著有利於蘇軍的一側發展。看來自己擔心部隊遭到合圍,並被德軍殲滅的悲劇,是不會再發生了。
他等朱可夫說完後,試探地問:“元帥同誌,您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發起全麵的反攻?”
誰知朱可夫聽到瓦圖京的這個問題,卻出人意料地沉默了。朱可夫心裡在想,假如戰役剛爆發時,瓦圖京不是那麼著急組織反攻,而是學著北線的羅科索夫斯基,依托堅固的工事和完善的防禦體係,那麼此刻早就展開反攻了,也不知道在獲得幾個集團軍的增援後,還被德軍打得手忙腳亂。
見朱可夫遲遲不說話,瓦圖京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點太魯莽了,他尷尬地問:“元帥同誌,這麼說,我們這裡還不具備反攻的條件。”
“瓦圖京同誌,反攻肯定是要進行的。”朱可夫望著瓦圖京,表情嚴肅地說:“但什麼時候可以實施反擊,還需要看米沙的部隊能否消滅第19裝甲師,以及能否切斷普羅霍洛夫卡城外那些敵人的後勤補給。隻有做到了這兩點,我們才能具備了反攻的條件。”
“原來是這樣啊。”瓦圖京若有所思地說:“可是卡圖科夫將軍的坦克集團軍,和其它幾支部隊都被德軍纏住了,否則可以讓他們幫索科夫將軍一把,那樣殲滅第19裝甲師就更有把握了。”
朱可夫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心裡暗想:若是奧博揚方向的部隊能調過來,普羅霍洛夫卡城外的情況,還會像眼前這麼糟糕嗎?心裡是這樣想,但嘴裡卻說:“我覺得米沙的部隊向第19裝甲師的出擊,將是扭轉庫爾斯克南線戰局的關鍵。”
瓦圖京見朱可夫如此推崇索科夫,有心反駁兩句,但仔細一琢磨,覺得對方說得很有道理,假如沒有索科夫的部隊,那麼普羅霍洛夫卡城外的形勢會比如今更加惡劣。彆的不說,光是骷髏師和旗衛隊師,就打得自己焦頭爛額,如果帝國師不是在奧博揚方向被殲滅,三個黨衛軍師同時出現在普羅霍洛夫卡城外,自己的部隊還能守住城市嗎?
想明白這一點,他隻能附和地點點頭,心裡暗自為索科夫祈禱,希望他的部隊能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再建佳績,成功地消滅施密特的第19裝甲師。
…………
就在各方麵討論消滅第19裝甲師的同時,師長施密特正坐在自己的指揮部裡,聽下麵的一名少校向自己彙報偷襲第182師駐地的情況。
聽完少校的彙報後,施密特慢吞吞地說:“少校,既然你們偷襲俄國人的師部沒有成功,那就應該立即撤回來,為什麼要進入俄國人的野戰醫院,還屠殺了那麼多的傷員。”
“師長閣下,”德軍少校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遭到施密特的質疑,隻能解釋說:“當時我們本來想通過俄國人的野戰醫院,擺脫追兵,悄悄地退回我們的防區,誰知在進入野戰醫院之前,就被哨兵識破了。”
“少校,”得知偽裝成蘇軍的偷襲部隊,居然是被看守野戰醫院的哨兵識破了,施密特的臉上變得鐵青:“你不是說,你們的偽裝絕對沒有任何破綻嗎?為什麼就連俄國人的一名哨兵,都能輕易地識破你們的偽裝?”
“師長閣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少校抬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心驚膽戰地向施密特解釋說:“我覺得我們的偽裝是非常成功的。要知道,在離開自己防區之前,假如不是事先和守軍打過招呼,差點就打起來了。”
“既然你們的偽裝如此成功,可為什麼還是被俄國人識破了呢?”施密特在提出這個質疑後,板著臉又說:“還有,我們是國防軍的軍人,不是黨衛軍那樣的屠夫,怎麼可以對那些手無寸鐵、失去了抵抗力的傷員下手呢?”
“師長閣下,這完全是意外。”施密特的質疑,讓少校更加汗如雨下,他拚命地辯解說:“當時的場麵一片混亂,我們根本無法分辨哪些是有戰鬥力的俄國人,哪些是喪失了戰鬥力的傷員,因此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些誤傷。”
對於少校的解釋,施密特並沒有深究,畢竟是在戰爭期間,戰鬥一打響,哪裡有什麼時間分辨那些目標對自己有威脅,哪些沒有威脅。如果誰真的這麼做了,恐怕根本活不到戰鬥結束的那一刻,就被亂槍打死了。
“你們抓回來的俘虜,如今關押在什麼地方?”施密特接著問道。
“就在距離師部不遠處的一個木屋裡,一共六個人,都是女衛生員。”抓捕阿西婭她們的德國兵,在後來的戰鬥中被亂槍打死了,少校見六人的穿著都差不多,便把她們都當成了女衛生員。
“既然都是醫護人員,那對我們就沒有什麼威脅。”施密特吩咐少校,“你派人到附近的村莊找幾個村民,讓他們把這些醫護人員都送回去。”
聽到施密特的這道命令,少校頓時傻眼了。過了好一陣,他才試探地問:“師長閣下,為什麼要把俘虜給俄國人送回去啊?她們既然都是醫護人員,我們可以不傷害她們,還可以把她們送到後麵的戰俘營,讓她們給戰俘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