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人群之中,索科夫看清楚一個穿著長衫的中年男子倒在地上,而旁邊一名穿著關東軍軍服,左臂佩戴著白色袖標的小鬼子,正用手裡的木棒用力地抽打地上的男子。而中年男子雙手抱著頭,身體蜷縮在一起,默默地忍受著小鬼子的毒打。
“住手!索科夫看清楚原來是小鬼子在毒打自己的同胞,猛地大喊了一聲,因為激動,他沒有注意自己居然是用中文喊出的這句話:“放下你手中的棍子!”
小鬼子聽到有人在喊,看清楚居然是一名蘇軍軍官時,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收起手裡的棍子,抬手向索科夫和盧金敬禮。
索科夫衝旁邊的翻譯努了努嘴,說道:“你去問問他,為什麼要毒打這名男子?”
翻譯過去衝著小鬼子問了幾句,小鬼子點頭哈腰地回答著翻譯的問題。
過了片刻,翻譯回來向索科夫報告說:“小鬼子告訴我,說這名男子是一名經濟犯,他正在按照有關的規定,對男子進行懲罰。”
“經濟犯?”聽到這個名字,盧金不解地問:“他犯了什麼罪?”
來自後世的索科夫,自然知道小鬼子在東北乾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便冷笑著向盧金解釋:“副司令員同誌,你可能不知道,在東北地區,隻有小鬼子才有資格吃大米。假如華夏人買賣大米,甚至是吃大米,都屬於是經濟犯。輕者遭到毒打和沒收財務,重則直接拉到憲兵隊去槍斃。”
“這是真的嗎,米沙?”盧金的臉上浮現出怒氣:“東北的老百姓連買大米和吃大米的資格都沒有嗎?”
那名男子見小鬼子停止了對自己的毒打,而是衝著新來的幾名蘇軍指揮員點頭哈腰,連忙起身來到索科夫等人的麵前,深鞠了一躬,用卑微的語氣說道:“各位軍官先生,我的孩子生了病,想喝一碗粥。我沒有辦法,才到黑市去買了一點大米,想回家給他熬著。誰知路上不小心撞上了這位太君,裝米的袋子掉在了地上,被他看到了裡麵的大米。我求求你們,繞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去買大米了。”
盧金聽後翻譯把男子的話重複一遍之後,用手猛地一拍輪椅的扶手,怒氣衝衝地說:“這裡是華夏的東北,東北人想吃什麼,還要受關東軍的約束,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翻譯同誌,”索科夫對翻譯說道:“你告訴他,帶著大米回去吧,我們不會追究他的任何責任。”
當翻譯把索科夫的意思轉達給男子後,男子滿臉的難以置信,因為他心裡很清楚,自己認識的不少朋友,就是因為到黑市買大米,被小鬼子抓住後,白白地丟掉了性命。他擔心索科夫是騙自己的,便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索科夫見狀,猜到了男子的擔心,便大聲地說:“居民們,我以第53集團軍司令員的身份,向大家宣布,關東軍以前給你們製定的那些規定全部作廢。也就是從現在開始,你們想吃什麼,就去買什麼,絕對不會有人再把你們當成經濟犯抓起來了。”
當圍觀的群眾聽完翻譯轉述的話之後,依舊是半信半疑。雖說小鬼子如今投降了,但他們畢竟在這裡統治了十四年,老百姓對他們的恐懼是深入骨髓,深怕等自己真的去買大米時,又會遭遇不測。
索科夫見圍觀群眾不相信自己的話,正在著急時,戴著白袖標的小鬼子湊過來,焦急地說:“太君,不準滿洲人買大米,這是關東軍的規定……”
“整個關東軍都已經向我們投降了。”索科夫板著臉說:“你們以前定的這個狗屁規定可以作廢了。”
“太君,太君!”可能小鬼子語言裡的太君是一種尊稱,小鬼子一直用太君的稱謂來稱呼索科夫:“不能放這個經濟犯離開……”
索科夫不耐煩了,直接拔出手槍,對著小鬼子開了一槍。
小鬼子捂住中彈的胸口,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就喊了幾聲太君,對方怎麼就朝自己開槍了?
索科夫見小鬼子還沒有倒下,又連補了兩槍。中彈的小鬼子捂住傷口,在原地轉了個圈,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圍觀的群眾,沒想到索科夫居然毫無征兆地開槍,當街擊斃了一名小鬼子。他們在短暫的震驚之後,準備四散奔逃,但發現周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兩支巡邏隊,已經把他們圍在了中間,他們擔心繼續跑的話,會遭到槍擊,隻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沒動。
人群中有膽子小的人,甚至高舉著雙手,大聲地喊著:“不關我的事,我就是過來看熱鬨的。”
一名帶隊巡邏的軍官擠到人群中,先是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盧金,正準備敬禮時,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索科夫。雖說索科夫身上穿的是少校軍服,但這名軍官恰巧認識索科夫,便抬手向索科夫敬禮:“您好,司令員同誌!”
索科夫衝他點點頭,指著地上的屍體,吩咐對方說:“少尉同誌,把這具屍體找個地方掛起來示眾。告訴那些還在協助你們巡邏的小鬼子們,他們作威作福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既然他們已經成為了戰敗者,就要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如果再敢欺壓老百姓,這個小鬼子就是他們的榜樣。”
“是,司令員同誌!”巡邏隊長連忙回答說:“我會把您的命令轉達給我的上級。”
“副司令員同誌。”索科夫把手搭在了輪椅上,對盧金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轉的差不多了,應該回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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