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阿傑莉娜一起過來的巡邏隊隊長,態度恭謹地問索科夫:“將軍同誌,需要我派人到廢墟裡去搜查嗎?也許襲擊你們的敵人,還有同夥躲在裡麵。”
“有一位烏季卡中尉,正帶著戰士在裡麵搜查。”索科夫說道:“不過廢墟的麵積這麼大,他所帶的人手肯定不足,你派人進去幫幫他吧。”
隊長答應一聲,親自帶著十幾名戰士進入了廢墟,配合友軍搜尋可能躲在裡麵的敵人。
“米沙,”阿傑莉娜心有餘悸地說:“幸好你沒事。”
“放心吧,阿傑莉娜。”索科夫笑著對阿傑莉娜說:“我的命大,每次都是化險為夷,不會有事的。”
但阿傑莉娜聽索科夫這麼說,卻沒有吭聲,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一陣,她語氣艱難地說:“米沙,也許你應該立即返回莫斯科,柏林這裡實在太不安全了。”
如果今天沒有發生遇襲事件,索科夫遇到合適的時機,沒準還真的會選擇立即返回莫斯科。但出了這次的襲擊事件後,索科夫反而不能離開了,他不想有人在背後說自己,是因為害怕破壞分子的襲擊,而逃離柏林的。
兩輛救護車駛了過來,隨救護車一同過來的,還有一輛吉普車和三輛滿載士兵的卡車。
車隊停下之後,先是從吉普車裡跳出一名少校軍官,快步地來到了索科夫的麵前,抬手敬禮:“將軍同誌,我是衛戍司令部的,聽說這裡發生了襲擊事件,特意過來帶人過來瞧瞧。不知您有沒有負傷?”
“少校,我沒有負傷。”索科夫用手朝擺在路邊的兩具戰士遺體,和負傷的戰士,對少校說道:“我的手下犧牲兩人,負傷一人,你立即安排人手,把傷員送到醫院,戰士的遺體也一起拉過去。”
“好的,將軍同誌!”少校叫過從救護車裡下來的護士,讓她為負傷的傷員處理傷口,同時還關切地問了一句:“將軍同誌,您真的沒有負傷嗎?”
“沒有。”索科夫搖搖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遭到敵人用火箭彈攻擊的是我隨行的車輛。火箭彈飛過來時,我的副官瓦謝裡果夫少校,及時地把我撲倒在地上,用他的身體掩護了我。”
接著,索科夫用手指著廢墟的方向,對少校說道:“少校同誌,已經有兩支巡邏隊的隊長,帶著人進去搜索了,不過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們抓住襲擊者的同夥沒有。”
少校拔出手槍,對索科夫說:“將軍同誌,我帶人去瞧瞧。”不過在離開之後,少校吩咐另外一名軍官,“你跟救護車走一趟,把傷員和烈士的遺體,送到醫院。”
隨著第三批人進入廢墟,展開搜索時,瓦謝裡果夫問索科夫:“將軍同誌,我們還去朱可夫元帥那裡嗎?”
“瓦謝裡果夫少校,我們肯定要去朱可夫元帥那裡。”索科夫回答說:“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先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
對廢墟的搜索,在半個小時後結束,少校帶著烏季卡等人從裡麵出來時,還押著幾名穿著便衣的老百姓,男女老少都有。
少校讓那些被抓來的老百姓站成一排,隨後來到索科夫的麵前,向他報告說:“將軍同誌,我們在廢墟裡搜索時,一共抓住了六個人,其中肯定有襲擊者的同夥。請您來辨認一下,哪位是襲擊者的同夥。”
索科夫剛剛隻看到用火箭筒襲擊自己的男子,並沒有看到他的同夥,因此這些人中間,是否有襲擊者的同夥,索科夫還真不清楚。他來到幾人的麵前,仔細打量起來。
排在第一位的是一名包著頭巾的中年婦女,她手裡提著布袋子,臉上寫滿了恐慌。看到索科夫朝自己走過來,越發顯得緊張,嘴裡不停地嘟囔著什麼。
索科夫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阿傑莉娜,示意她給自己翻譯一下,聽聽中年婦女說了些什麼。心領神會的阿傑莉娜點點頭,隨即翻譯說:“米沙,她說她是出來買東西的,什麼都不知道,千萬彆殺她。”
索科夫一眼就看出,中年婦女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家庭婦女,沒準隻是從附近經過,不巧給巡邏隊的人抓過來的。確認這一點之後,索科夫對瓦謝裡果夫說:“少校,這位中年婦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先讓她站在旁邊,等我看完其他人再處置她。”
瓦謝裡果夫點點頭,把中年婦女拉到了一旁。
誰知瓦謝裡果夫的舉動,卻讓中年婦女產生了誤會,她居然直接跪了下去,嘴裡快速地說著什麼。好在阿傑莉娜及時地進行翻譯,索科夫才明白她所說的是什麼:“長官,我是無辜的,千萬彆殺我。”
阿傑莉娜給索科夫翻譯完畢後,不等索科夫說完,就安慰那名中年婦女:“彆擔心,我們隻是在抓一個凶手的同夥,等查出你沒有問題之後,就會放你回家的。”
中年婦女聽阿傑莉娜這麼說,情緒終於穩定下來,老老實實地站在了旁邊不敢吱聲。
剩下的五個人裡,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索科夫也不假思索地把他排除了。他覺得這麼小的孩子,恐怕沒有能力把一顆火箭彈裝填進火箭筒。他把男孩扒拉到一旁後,繼續觀察剩下的四個人。
四人中,有三名是年輕的男子,他們的嫌疑是最大的,而且索科夫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仇恨。說這些人是襲擊者的同謀,恐怕不會有什麼問題。
“將軍同誌,”瓦謝裡果夫湊近索科夫的耳邊,小聲地說:“剩下四人裡,有一位是缺了胳膊的老人,他肯定不會有問題。襲擊者的同謀,應該是在這三人之間。”
對於瓦謝裡果夫的說法,索科夫的心裡是認可,這三名年輕男子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如果有機會,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攻擊自己。就在索科夫準備讓那名獨臂老人離開時,卻發現了一些異樣,老人的目光閃爍,刻意地避免與自己的眼神有交流,甚至還不斷地把目光投向那名襲擊者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