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沙,怎麼辦?」阿傑莉娜回到索科夫的麵前,愁眉苦臉地說:「這裡的人似乎對穿軍裝的人充滿了抵觸情緒,根本不願意配合我們,甚至問個路,都不願意搭
理我們。」
「是啊,這的確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情。」對於這種情況,索科夫也是束手無策,他隻能扭頭問身邊的瓦謝裡果夫:「少校同誌,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將軍同誌,」瓦謝裡果夫禮貌地問道:「您不知道恩斯特和霍森菲爾上尉的具體住址嗎?」
「沒有。」索科夫搖著頭說:「你瞧瞧,這條街有半數的建築物都成為了廢墟,就算有具體的
話,房東老太太接聽時,戈培爾直截了當地問:「我是城防司令,你們那裡有俄國人嗎?」
「有的,城防司令先生!」老太太恭謹地回答之後,反問道:「您是俄國的城防司令還是德國?」
「是德國的。」戈培爾罵罵咧咧地掛斷了電話。
索科夫望著眼前半數都毀損的街道,心裡琢磨,不知這條街道上,是否真的有一位接到過戈培爾電話的老太太。
瓦謝裡果夫想了想,對索科夫說:「也許我們可以求助德國的警察,沒準他們能幫我們找到恩斯特和霍森菲爾上尉。」
「德國警察?」索科夫聽後一愣,隨即反問道:「如今的德國還有警察嗎?」「有的,當然有。」瓦謝裡果夫點著頭用肯定的語氣說:「我們經過審查之後,留用了部分德國的警察,他們從六月開始,就恢複了正常的執勤和巡邏。而且
我們實施配給製度時,還是他們幫助登記人口,給每戶人家分發配給證。」索科夫仔細一琢磨,覺得還是留用這些德國警察,還是能派上大用途的。自己倡議所組建的警備司令部,隻能負責城裡的治安,涉及到居民的管理,還是由
警察出麵更方便。
「不知在什麼地方能找到警察呢?」索科夫問道。瓦謝裡果夫朝四周瞧了瞧,隨後說道:「我記得在前麵十字路口右轉,再朝前走幾百米,就能看到一個警局。這片區域應該歸他們管理,我想在那裡也許能查
到恩斯特他們的住址。」索科夫覺得去警局查詢
柏林戰役期間,城內的各個德國機構都焚毀了大量的資料,免得落入蘇軍的手裡。如果警局裡的人口檔案資料被毀掉,那麼警察也無法給自己提供幫助。雖說去警局查資料,索科夫覺得不太靠譜,可看著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以及不少見到自己等人,就掉頭逃走的市民,索科夫覺得要想從這條街上的居民
口中,問到恩斯特等人的下落,比登天還難,便點頭說道:「好吧,我們去警局,看能否找到我們需要的信息。」
眾人重新上車,朝著警察局的方向行進。到了十字路口轉彎時,索科夫發現道路有一半的位置,堆滿了還沒有清除的磚石瓦礫,與此同時,遠處有一輛加長版的敞篷奔馳車駛來,車上坐滿了穿製服
的人,他們頭上戴著造型獨特的帽子,看起來像是瓦謝裡果夫所說的德國警察。便抬手拍了拍瓦謝裡果夫的肩膀,問道:「少校同誌,前來來的是德國警察吧?」
「是的,將軍同誌,正是德國警察。」索科夫看到前方道路狹窄,本來想喊司機停車,讓對方先通過這個地段的。誰知對麵的那輛車,看到迎麵而來的車隊時,卻主動停靠了路邊,讓出了通道。
同時車上還站起一名警察,朝索科夫這邊打招呼,示意讓他們先通過。
「將軍同誌,我們該怎麼辦?」瓦謝裡果夫問索科夫。
「靠邊停車,讓他們先通過!」
對於索科夫下達的命令,瓦謝裡果夫沒有任何的遲疑就執行了,車隊很快就停在了路邊。
等車停穩,索科夫推開車門下了車,準備過去和那些警察打個招呼。阿傑莉娜和瓦謝裡果夫也跟著下了車,跟在索科夫的後麵,朝著前方的敞篷奔馳車走去
。
坐在奔馳車裡的警察們,見到有一名將軍走過來,帶隊的警長趕緊下車,同時招呼自己的部下也下車列隊,準備迎接對方的到來。
索科夫等人走到近前時,警長連忙上前敬禮,同時嘰哩哇啦地說了起來。
沒等他說完,索科夫就抬手打斷了他後麵的話。扭頭對阿傑莉娜說:「阿傑莉娜,你問問他,這些警察中間有沒有戶籍警。」
阿傑莉娜點點頭,便把索科夫的話翻譯給那名警長聽。
警長聽後點點頭,朝車旁列隊的部下們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不知將軍先生要找戶籍警,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我有兩個朋友住在威廉大街,但我不知道他們的具體住址。」索科夫笑著說道:「所以我希望通過戶籍警查詢一下,看能否找到他們的住處。」搞清楚怎麼回事之後,警長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隨即叫過一名上了年紀的警察,向索科夫介紹說:「將軍先生,他叫拜爾,是您要找的戶籍警。他在我們局
裡有個外號,叫‘活檔案,隻要是住在我們局管轄範圍內的人,他幾乎都認識,或者叫得出名字。」
瓦謝裡果夫聽完阿傑莉娜的翻譯,搶先說道:「我們要找的人叫恩斯特……」沒等阿傑莉娜進行翻譯,拜爾就搶先說道:「少校先生,您所說的那位恩斯特,我知道。他本來不是住在我們這裡,因為自己的家在戰爭中被毀,他便借住在他的表兄威廉·霍森菲爾上尉的家裡。對了,前兩天,我看到了威廉·霍森菲爾上尉,還特意問他是怎麼回來的,他是說一名俄國將軍把他從波蘭的戰俘營裡救出來
。」
拜爾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眼睛盯著索科夫,似乎想確認,這是否就是把霍森菲爾上尉從戰俘營裡解救出來的人。索科夫看出了他眼神中所包含的意思後,點著頭說:「沒錯,威廉·霍森菲爾上尉是我從華沙的戰俘營裡救出來的。今天就是特地來看他,但卻不知道他住在
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