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的彼岸花,依舊在夕陽下搖曳著妖冶的身姿,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昭雪後的地府,似乎恢複了往日的寧靜。阿璃和墨淵依偎在奈何橋邊,看著那些排隊等待孟婆湯的鬼魂,他們有的悲傷,有的麻木,有的卻帶著一絲解脫的微笑。
“一切都過去了,真好。”阿璃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釋然。墨淵握著她的手,點了點頭,眼眸中卻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平靜的生活,對他來說彌足珍貴,但他心中總有一股不安,揮之不去。
這股不安,隨著一陣陰冷的寒風,席卷了整個地府。原本井然有序的鬼魂隊伍,突然變得騷動起來,哭喊聲、怒罵聲此起彼伏。一些鬼魂麵目猙獰,仿佛失去了理智,開始攻擊身邊的同類。
“怎麼回事?”阿璃驚呼一聲,站起身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混亂的景象。墨淵臉色一沉,一股強大的鬼氣從他體內爆發出來,震懾住了周圍躁動的鬼魂。
“你留在這裡,我去去就回。”墨淵對阿璃叮囑了一句,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阿璃緊緊地攥著衣角,不安地望著四周。地府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這讓她心中充滿了恐懼。
墨淵在混亂的地府中穿梭,試圖尋找這股詭異氣息的來源。他來到閻君殿前,卻發現閻君也一臉凝重,正在與一位身形佝僂,拄著拐杖的鬼老交談。
“閻君,情況如何?”墨淵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閻君見到墨淵,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此事蹊蹺,本君也毫無頭緒。”
鬼老渾濁的雙眼看向墨淵,沙啞的聲音如同破敗的風鈴,“這股氣息,似曾相識啊……”
墨淵心中一緊,追問道:“鬼老可知是什麼?”
鬼老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轉身緩緩離去,隻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小心,它來了……”
墨淵心中更加不安,他有一種預感,地府將要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他回到奈何橋邊,卻發現阿璃不在那裡。
“阿璃!”墨淵心中一沉,一股強烈的恐懼感湧上心頭,他四處張望,呼喊著阿璃的名字。
突然,一陣陰冷的笑聲從遠處傳來,在空曠的地府中回蕩,讓人不寒而栗。墨淵猛地轉頭,看到一個身穿黑袍,渾身散發著陰森鬼氣的男子,正站在彼岸花海中,而阿璃,就在他手中!
“阿璃!”墨淵目眥欲裂,手中的招魂幡幾乎要被捏碎。他從未想過,平靜的生活會被如此蠻橫地打破。站在彼岸花海中的男子,一身黑袍幾乎與周圍的夜色融為一體,唯有眼中跳動著兩簇幽綠色的火焰,令人不寒而栗。
“你是誰?為何要抓她!”墨淵強壓著怒火,厲聲質問。
黑袍男子發出一聲陰森的冷笑,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區區一個鬼差,也配質問我?”他說著,低頭看向手中瑟瑟發抖的阿璃,眼中閃過一絲令人膽寒的恨意,“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到時候,我會讓你眼睜睜看著她魂飛魄散!”
語畢,黑袍男子化作一團黑霧,裹挾著阿璃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響。
“暗煞!”墨淵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兩個字,眼中滿是滔天的怒火。他從未見過此人,但那股令人作嘔的陰森氣息,他卻永生難忘。
閻君殿內,氣氛凝重。閻君高坐於大殿之上,下方站滿了地府的鬼差,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慮和不安。
“報——”一名鬼差急匆匆地跑進殿內,單膝跪地,“啟稟閻君,地府各處都出現了鬼魂暴亂的情況,我們快要控製不住了!”
“可知是何緣故?”閻君眉頭緊鎖,沉聲問道。
“屬下無能,暫未查明。”那名鬼差惶恐地低下頭。
“是暗煞!”墨淵從人群中走出,將自己在奈何橋邊的遭遇告訴了閻君,並將阿璃被抓走的消息也一並告知。
“暗煞……”閻君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本君從未聽過此號人物,他為何要抓走一個普通鬼魂?”
“此事太過蹊蹺,”一旁的判官上前一步,拱手說道,“依屬下之見,這暗煞的目標恐怕並非阿璃,而是另有所圖。”
閻君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就在這時,大殿的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閻君,老朽有幾句話要說……”
佝僂的身影越走越近,昏暗的光線下,眾人才看清來人竟是常年隱居在地府深處,不問世事的鬼老。他步履蹣跚,卻自帶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氣場,所過之處,眾鬼魂紛紛避讓,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鬼老?!”閻君見到來人,也不禁從寶座上站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和敬重,“您怎麼來了?”
鬼老緩緩抬起頭,渾濁的雙眼中透出一絲令人心悸的寒光,“閻君,老朽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黑暗力量正在侵蝕地府,這股力量非比尋常,恐怕會給地府帶來滅頂之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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