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妤白在接通陌生電話的時候,有個習慣,不愛先說話,喜歡靜默等待對方開口。
她懶洋洋地單手撐著腦袋側臥著,手機放在枕邊,免提通著。
雙方都靜默了半分鐘…
電話那頭的人正要開口時,遲妤白把電話掛了,真當騷擾電話了。
不到三分鐘,同樣的號碼又打來電話,擾了遲妤白的好興致。
她又接通了,靜默不言。
“…喂,是小白嗎?”一個有氣無力的女聲傳來。
遲妤白微蹙了一下眉心,第一反應就是親生母親虞念。
她沒吱聲兒。
“小白,我是媽媽,你在聽嗎?”
哦,果然是那個黑心親媽!
遲妤白毫不猶豫地把電話掛了,再立馬把號碼拉黑。
她撥通了虞慶生的電話,“大舅舅,你是不是把我的電話號碼給那邊了啊?”
這兩天精神狀態不佳的虞慶生也還沒起床,“是啊,給了。”
“什麼時候給的啊?”
“就去遲家和你互加上號碼後給的,怎麼了?你親…那邊打電話給你了?”
遲妤白把昨晚黎國那邊的號碼和虞念剛才打過來的號碼都報給虞慶生聽了。
“嗯,是他們的號碼。”
虞慶生在經曆借偷氣運這件事後,顧及了遲妤白的心理,不提‘親生’這兩個字了。
他這兩天一直待在家裡思忖,也有反思。
他是不得不反思,他老婆已經兩個晚上沒回家睡了,在跟他置氣。
唉!
“大舅舅,你跟他們說一下,我暫時不接受電話聯係,也不要打擾我。
也可以直接跟他們說,我已經把它們都拉黑了。
我雖然不是總統,也不是大總裁,但我也是很忙的。”
“…好。小白,對不起,我之前沒考慮周全,也太心急了。”
遲妤白默了默,心裡暗暗歎了聲氣,“大舅舅,我從沒有怪過你什麼。
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場,你畢竟是她的大哥,作為兄長,有為妹妹著想的資本和能力,沒有錯的。
你也隻是想你妹妹能儘快和我相認不留遺憾,我也能理解。
但我也有我的立場,我成長的家很溫暖,沒有勾心鬥角,視我如己出。
哪個孩子不喜歡溫馨又有愛的家庭氛圍呢?
如果我有選擇,我是絕對不會認這個親的。
糖吃多了,誰願意去吃黃連呢?
親生父親是總統又怎樣?
那與我並沒有關係。
親生母親快死了,那又怎樣?
我的心和愛都給了我的爸爸媽媽和哥哥們,還有妹妹。
分不出多餘的了。
大舅舅,你不要嫌我說話直白難聽,這些就是我的心裡話。”
電話那頭的虞慶生心裡很難受,眼睛紅紅的,他作為兄長,自是有難處的。
一碗水太難端平,畢竟妹妹遠嫁黎國,把他夾在中間很為難。
但他也能理解遲妤白。
但凡遲家對小白差點兒,小白都不會這麼心硬地拒絕認親生父母。
總統,權勢的最高象征,對遲家養出來的孩子來說,當真是一點誘惑力都沒有。
唉!
“大舅舅,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