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向苒醒後就睡不著了。
披上衣服,透過窗戶一看,風雨都停了。
她穿好衣服下樓,發現院子裡新栽的樹已經吹倒了。
泳池旁的兩個鐵藝椅子,一隻被吹到了泳池中,沉在水底。
另一隻鐵椅子就是昨晚襲窗讓盛揚受傷的真凶,還沾染著盛揚的血。
總之是一片狼藉。
她打電話給盛揚想問他要不要帶些紅棗粥給他送去。
盛揚卻發來微信——告訴她不用去醫院了。
還說他中午就準備去公司上班了。
向苒她本來想道個歉的,他受傷她也很過意不去。
但他突然變得這麼冷淡,顯然在生氣。
那就算了吧。
反正離開盛家的日子一天天近了。
正好斷情絕愛,也走的乾淨。
向苒本就是個通透的人,這麼一想反而釋然了。
索性今天找機會出去把盛揚給她的那張卡裡的錢全部取出來,然後把該用、該花的錢全部處理掉。
她佯裝要去醫院探病,讓小陳開車送她,半路上稱盛揚提前出院了,自己想逛逛,就下了車。
到了取款機上一看,裡麵上的數字讓向苒嚇了一跳。
盛揚說的一些錢,居然有一百多個w。
大額取款一般是必須提前預約,還需要去櫃台辦理。
去櫃台遞交證件這種取款形式明顯不適合她這樣的冒牌身份。
向苒打開了取款機的按鈕門,最後依舊掉頭走了。
她一分都沒取。
隻去了超市買了幾張超市卡,把蘇躍給她的那張信用卡這個月的額度用完了。
晚上九點。
向苒在自己房間一直用心聽著外麵的動靜,書是一個字都看不進。
也不知道盛揚回來沒有。
以往這個點,他隻要回家就先來她房間摟摟抱抱一會兒。
說不準剛才沒留意到聲音,他已經回來了?
還是說已經回他自己房間睡覺了?
要不要去看看他?
就這樣胡思亂想中,她氣急敗壞地站起來,拿出行李箱,開始打包行李。
“我是向苒,我不是什麼盛太太,為什麼要是老去想那個男人?”
“我為什麼要內疚?我一個內陸長大的人不曉得台風的威力,有什麼奇怪?"
"湊巧遇到百年難得一遇的台風,凳子吹進來,是他自己趴我身上的,又關我什麼事?”
可翻箱倒櫃的,才意識到自己身無長物,確實沒什麼東西好歸置的。
除了幾件後來添置的衣服,唯一能全部帶走的東西是錢。
但可以拿的,該拿的錢,都已經被她轉到銀行卡中。
向苒有些沮喪,她坐在床上發了會呆。
突然站起來,給自己找了一個好理由:可能過幾天就要走了,也總得和那個男人打個招呼吧!
再說他能直來直往,若無人之境地進自己房間,她作為名義上的妻子當然也可以隨意出入丈夫房間了。
甚至不用敲門。
沒錯,這是她的權利!
輕輕推開房門,向苒覺得自己像做賊。
畢竟他若還沒回來,她可裝作沒來過。
可是就這麼巧——他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