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那二人扒掉了最外麵那一層道袍之後,裡麵還有一身外衣,頓時鬆了口氣。
“這兩個混蛋什麼毛病,明明有自己的衣服,偏去偷穿道袍。”他改口就罵了那二人。
“姑奶奶,我們脫掉了。”高個子剛才見陸昭菱沒有反對這個稱呼,就索性這麼叫了。
“說吧,怎麼回事?”陸昭菱冷聲問。
他們這回也不敢在路中間攔著了,都往旁邊挪了挪,聚到了路旁的草地上。
其他人擠成一團,慫慫地看著陸昭菱。
高矮二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出了他們的遭遇。
他們確實是這附近山裡一個村子裡的村民。
以前他們就是種種地,有人再打打獵,收成其實不好,但出村的路不好走,導致大部分村民一輩子也沒出村幾回。
但是他們村的後山那裡有座小廟,據說已經有上百年曆史了,村民對那座小廟還是挺維護的,每年修繕,也常常去燒香。
可以說,自己家屋頂漏了破了都能忍忍,但是那座廟隻要有一塊瓦掉了,對他們來說就是大事,肯定要及時去修補的。
聽到這裡,陸昭菱不由問出了疑惑。
“是廟,不是道觀?你們供的什麼神?”
“是廟,山神廟。”高個子說。
哦,山神廟,結果現在成了道觀。這就相當荒謬。
她示意他們繼續。
矮個子抹著眼淚,“事情就是從這廟而起。一個月前突然有一對母女和一個老頭來了我們村,三個人好像都病了,說看到我們村風水不錯,想在我們村子裡借住半年養病。”
三個人?
“他們說給銀子,不白住,我們全村人就都答應了。”
高個子說,“雖然我們村極少有外人,本來看著他們不像好人,我們想拒絕的,但是”
他悲切地喊了出來,“他們給的太多了。”
陸昭菱嘴角一抽。
“我們各家的屋子他們都不喜歡,最後他們竟然挑中了山神廟,說是要住到山神廟裡去。”
結果這一住就住出大事來了。
“我們都不知道,他們竟然把山神廟改成了虛雲觀,還強製收了我們村一些人當道士。”
“說是當道士,其實就是聽他們使喚,那個老頭說自己是虛雲道人,他就當了觀主。”
青寶問,“你們就沒有反抗?你們一村子的人,還怕三個人?更何況還有一對母女,一個隻是老頭,又不難對付。”
那高個子都快哭了。
“那老頭有法術,他一道符,就能讓我們動彈不得!”
嗚嗚,你說說這叫不難對付嗎?
他們又不是沒有試過。
“那對母女也可怕,村裡的小孩們一見到她們就哇哇哭,要是沒有她們親自摸摸頭,能哭到閉過氣去!”
聽到他們說起那對母女,那小姑娘和其他幾個孩子都明顯地瑟縮了起來,滿臉驚懼。
陸昭菱看著那小姑娘,輕聲問她,“就是那兩個人碰過你的頭,所以你才頭疼的是嗎?”
小姑娘點頭。
她娘又忍不住哭了起來。“那都是好些日子前了,虧我當時還以為那女人是喜歡我家囡囡,囡囡哭了之後我還罵她。”
那女人笑著摸囡囡的頭,囡囡驚哭不休,她拽過囡囡就打了她幾下,斥罵她不懂事,姨姨喜歡她,怎能哭呢?
現在想起來,她悔恨得腸子都要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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