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書房內,馬騰神色肅穆,心事重重地將馬超喚至這莊重而靜謐的書房。父子二人相對而坐,凝重的氛圍仿佛凝結了時間,準備共商在如今波譎雲詭局勢下西涼下一步應當何去何從。
馬騰麵色凝重如鉛,率先開口詢問馬超,聲音中透著深深的憂慮:“如今這般錯綜複雜的情形,吾兒啊,你仔細思量思量,認為應當如何是好?若我們不增援董相國,以當下的態勢來看,恐怕局勢會變得極為不妙,甚至不堪設想。”
馬超一直深感不安,此刻更是眉頭緊蹙,如山川起伏,他目光深邃,條理清晰且鄭重地與父親分析道:“父親,如今這局勢對於董相國而言,實乃危如累卵,大大的不利。本來相國在洛陽與關東諸侯對峙,雙方勢均力敵,鹿死誰手,勝負尚在未知之數。然而,長安如今竟被敵軍圍困,董相國無奈被迫兩麵作戰,如此一來,兵力必然捉襟見肘,調配艱難。而且,倘若長安之圍長久不解,董相國便無力抽調兵力去爭奪洛陽勢力,屆時他定會被狙擊於長安與洛陽之間,首尾難顧,進退維穀,陷入兩難之境,稍有差池,便可能滿盤皆輸。”
馬騰聽聞,臉上憂色更濃,長歎一口氣,憂心忡忡地說道:“董相國與我馬家有莫大的恩情,對我兒亦是關懷備至,嗬護有加。加上董白這姑娘對你更是一片癡心,情根深種,我與你母親也頗為喜愛董白那溫婉可人的性子。如此情形,於情於理,董相國但凡有難,說什麼我們都要竭儘全力幫上一把,方不負相國的知遇之恩和董白姑娘的深情厚意。”
馬超微微頷首,接著與父親說道:“如今董白已和叔父董璜毅然前往解長安之圍,隻是至今也不知進展如何,實在令人揪心。”馬騰聞言,滿臉驚詫地道:“怪不得這丫頭不告而彆,竟然如此決絕勇敢!為何不提前告知於我,若知曉此事,我領兵前去也好過她一個姑娘家以身涉險啊。”馬超解釋說道:“她也隻是一心為了孩兒,不願讓我左右為難。”馬騰感慨說道:“董白這姑娘對你真的是死心塌地,情深義重了。那超兒你究竟準備如何應對此事?即使你師父曾有諸多教誨,但是麵對如此厚重的恩情和深情,我們怎可坐視不理,不報此恩?”
馬超目光堅定,如寒星閃爍,決然說道:“父親,孩兒昨夜已輾轉反側,思索良久。我決不去幫董相國與師傅為敵,與天子為敵。但是,我定會想儘辦法打通長安通道,力保董相國安全無虞。即使違背孩兒心中的道義和原則,董相國也必定要救,董白的安全,孩兒更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不顧。”
馬騰微微頷首,目光中滿是讚許,也表示認可道:“超兒,為父知曉你的心思,也讚同你的決定。你隻管按照心中所想放手去做就好,為父和你母親定會對你全力支持。咱們馬家男兒就該活得坦蕩,快意恩仇,不必被太多的世俗條條框框所拘束。”
馬超聽聞父親這番話語,心中深深感動,眼眶不禁微微泛紅,他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父親如此信任孩兒,孩兒定不辜負父親的期望,定當全力以赴,不負馬家之名。”
馬騰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馬超的肩膀,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兒定能有所作為,為我馬家爭光。”
馬超與父親商議完畢,走出書房,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傳令休整兩日,出兵長安。
儘管此時距離除夕不過三五日,本應是闔家團圓、共迎新春的時刻,但馬超的威望如日中天,他的命令一出,將士們並沒有任何怨言,皆積極準備出征事宜。
馬超懷著複雜的心情,腳步匆匆地前去與盧婉相會。盧婉早就在約定之處翹首以盼,當看到馬超的身影出現時,她那如花的容顏上瞬間綻放出一臉欣喜的笑容,似春日暖陽般燦爛。
她提起裙擺,快步向著馬超奔去,如一隻歡快的蝴蝶。待來到馬超身前,盧婉微微仰頭,眼中滿是喜悅的光芒,聲音輕柔而歡快:“超哥,你可算來了。”
馬超望著盧婉那滿是欣喜的模樣,心中的愧疚與糾結稍稍減輕了些,他輕輕握住盧婉的手,說道:“讓婉兒久等了。”
盧婉輕輕搖頭,臉上的笑意不減:“隻要能見到超哥,多久婉兒都願意等。”
馬超站在盧婉麵前,神色間滿是愧疚與為難。他望著盧婉那溫婉的麵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