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怒視著陳閒，厲聲喝道：“清醒點，現在不是胡鬨的時候！”
陳閒被這一巴掌打到恍惚，柔和的眉毛委屈得扭成一團，眼角擠出幾滴熱淚，連嘴唇都開始不爭氣地顫抖起來。
“可是……可是我……”陳閒捂著臉痛苦地呻吟道，“真的好難受……”
他本就出身於京都大家，雖不是那等紈絝子弟，但好歹也是被整個陳家捧在手掌心的存在。
眼下這些委屈哪裡承受得了？
蛾毒襲腦讓陳閒的神經變得遲緩，被周舟狠狠扇了一巴掌後，又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整個人跟降智一般。
再加上少年淚腺發達，晶瑩的淚珠從陳閒的眼角緩緩流下。
“喂！你彆哭啊？”
周舟眼睜睜看著陳閒哭成淚人，兩道淚痕款款掛在細嫩的臉皮子上，像是兩條銀白色的吊墜兒，直惹人歡喜。
“你明明比我小，還敢欺負我，”陳閒無助地哭著，一時間聲咽氣堵，說不上話來，可眨眼的功夫又汪汪滾下熱淚，斷斷續續地抽泣道，“我要告訴你們北境的人……你不是好東西……你欺負我……”
周舟惱火地望著陳閒，手勁兒不自覺地加重。
“比你小又如何？”周舟惡狠狠地說道，“我乃極鸞宗宗主養子，八歲受極鸞池洗禮，曆經冰泉澆築二十一天，吃過的苦比你走過的路都多。”
陳閒被嚇得不輕，嘴巴輕輕顫抖，粉潤的舌頭舔過外唇褶皺，顯得更加幼嫩。
周舟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你說得對，我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為了穩固軍心，我連其他三宗的弟子都敢摁在地上打，你算什麼東西？”
“實話告訴你，你們龍華國的修士，就是圈養的家畜，生性散漫，不堪一擊。”
“哪怕是你們太子在這兒，我也看不起他！”
周舟像連珠炮似的亂說一氣，將這麼長時間的煩悶一吐為快。
他低下眉眼再去看向陳閒，對方哪裡聽得進他說話，能醒著已經算不錯了。
“弟弟你放開我……算我求你了……放開我好不好？”
陳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他隻覺得渾身瘙癢難耐。
更離譜的是，他越是聞著周舟的氣味，越是覺得自己的胸口發燙。
周舟看著陳閒愈發漲紅的臉頰，頓時察覺到不對勁。
“陳道友，你不對勁，是不是受毒素影響了？”周舟試圖喚回陳閒的意識，連忙喊道。
可陳閒哪裡聽得清周舟講話？
他嘴上模糊不清地呢喃，身子不停扭動，手腕也不斷發力，想要奮力掙脫周舟的束縛。
明明是大幅度的擺動，周舟卻能感覺到，身下少年的四肢分明軟弱無力，幾乎沒有逃離自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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