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快請起!”來人握住祝卿安的胳膊。
祝卿安隻覺著,被握住的雙臂如同被什麼惡心的東西觸碰過一般,連帶著心裡也極為難受。
神色不變,祝卿安起身連忙朝後退了步,與皇帝邊曆程保持一步距離。
“表妹這是剛從母後那裡出來?”皇帝瞧著祝卿安退後一步的動作,神色依舊帶著關切的笑意,隻是眼神裡閃過陰鬱。
祝卿安不曾抬頭,聲音恭敬疏離“回稟陛下,臣女剛從姑母那裡出來,如今正準備回府!”
可哪怕祝卿安不曾抬頭,也能感受到皇上那道粘膩的視線在打量自己。
“表妹如今和朕越發生疏了,還記得小時候,表妹也曾親昵的喊朕三表哥!”皇帝似乎有些追憶。
“年幼不懂事,還望陛下海涵!”祝卿安不動聲色的撇清關係。
她自小呆在宮裡,小時候的確稱呼幾位皇子表哥,可隨著年歲漸長,自然知曉分寸,特彆是當今陛下。
“朕倒是覺著,小時候的表妹更可愛些!如今表妹雖出落的亭亭玉立,到底與朕生疏了些!”皇帝歎息道。
“臣女不敢!”祝卿安神色不變。
皇帝瞧著油鹽不進的祝卿安,神色晦暗,他抬步來到祝卿安身前“今日禦花園的菊花開了,表妹就陪朕去瞧瞧!”
祝卿安聞著皇帝身上的龍涎香,隻覺著心頭惡心,自然是準備拒絕的。
皇帝與太後不睦,祝卿安乃是太後的親侄女,自然知曉皇帝對自己沒什麼好心思,平日裡碰見能躲就躲,若是關宮令在,也有關宮令和皇帝周旋。
“表妹莫不是連這點小事也要拒絕朕吧?”皇帝說著,似笑非笑的看向祝卿安的發頂。
“臣女不敢!”祝卿安說著,隻能跟在皇帝身後。
對於皇帝,祝卿安了解的不多,隻知當年先帝駕崩傳位於還是三皇子的邊曆程,讓太後輔佐。
剛登基的時候,皇帝對太後還算恭敬有加,可隨著皇帝穩坐龍椅的日子越久,就越發不滿太後乾涉朝政,明裡暗裡交鋒不斷。
祝卿安還記得姑母曾言,若皇帝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她自然是願意放權,在宮裡頤養天年。
偏偏皇帝疑心甚重,且為人喜大好功,隻知享樂不知百姓疾苦,這才登基幾年,就修建多少行宮享樂。
太後所言也的確沒錯,上輩子太後病逝,文安候府的遭遇都是皇帝所為,更甚至,皇帝後來加重賦稅,惹得百姓叫苦不迭。
也正因為此,祝卿安才明白,姑母不是貪戀權勢,而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
祝卿安心裡不停的在梳理著上輩子的事情,她總覺著,上輩子姑母突發惡疾不是一場意外,甚至她覺著十有八九和皇帝有關,隻是現在她還不能打草驚蛇。
前頭正走著的皇帝突然停下腳步,祝卿安一個不查,不小心撞上皇帝的後背。
“臣女該死!”祝卿安連忙回神,可肩膀落在皇帝掌下,她甚至能夠感受到皇帝放在肩上的雙手在緩慢的摩擦著。
那一刻,身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如同被蛇觸碰了一般。
祝卿安想要掙紮,皇帝的掌心卻向下壓了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