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給太後請安!”
楊朝顏低眉,恭恭敬敬的跪在冰冷的大殿之上行禮。
祝卿安就跪坐在姑母身邊,她細細打量姑母的麵容,總覺著,近些日子姑母似乎越來越憔悴了些,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重。
“姑母,這位乃是楊姑娘,自小行醫,醫術可好了!卿安今日讓楊姑娘進宮,就是想要讓她給姑母把把脈!”祝卿安解釋道。
太後點了點祝卿安的額頭“你啊你,小小年紀越發愛操心了!太醫每日都來請安,哀家的身子好著呢!”
“人都來了,您就讓楊姑娘瞧瞧可好?”祝卿安哄道。
其實她自己也沒抱什麼希望,畢竟連太醫都沒瞧出什麼,更何況是年紀輕輕的楊朝顏呢。
隻是,她不願放棄任何一個希望。
“依你就是!”太後允下,而後漫不經心的詢問“這位楊姑娘,想必就是靈州楊家的姑娘吧?”
楊朝顏一直不敢抬頭,聽見這威嚴的聲音,連忙回稟“是,民女乃是靈州楊家嫡女!”
“你和你父親,倒是不同!”太後意有所指。
祝卿安則是賠著討好的笑意“楊姑娘好著呢,您可不能因此就為難人家!”
“你啊!哀家隻是詢問一句,倒是你護上了!楊姑娘起來吧!”太後說著,已經有宮人拿來軟墊放置在太後手腕下,妥善放好後躬身退下。
“楊姑娘,快來給姑母請脈吧!”祝卿安催促道。
楊朝顏踩著碎步跪在太後身旁,伸出手來開始為太後把脈,而此時太後和祝卿安則是繼續閒聊。
明明是天家最尊貴的太後娘娘,可此時和祝卿安言談卻更像是一位慈祥又豁達的長輩。
“你父親和母親已經和離了?”太後眯著眼眸詢問。
看似她甚少去關心文安候府的家事,但其實什麼事都瞞不住她,她的心裡自有溝壑。
“嗯,如今母親已經離開安城了!”祝卿安答道。
“也好,糾纏了這些年,總算有個了斷了!隻是以你母親那戀愛腦的性子,怕是迫不及待的去尋她的少年郎了吧!”太後臉上帶著無語。
這位弟媳,自進門開始她就不喜,端的一副清高又深情模樣,但好處都讓她一個人占了。
若不是她那個戀愛腦弟弟非她不可,太後這些年早就砍了水時雨。對付這樣的女人,太後都無需自己出手。
聽見太後的話,楊朝顏將腦袋低的更低了些,畢竟她的父親就是所謂的少年郎。
“姑母總是料事如神,母親也算是得償所願,今後她如何,也是她自個咎由自取!拒我所知,那位楊老爺這些年後院就沒消停過,也不知母親被他接回府中,能有幾日好日子!”祝卿安談及自己的母親,此時就如同談論一個外人。
也就是在此時,楊朝顏突然抬起頭來,神色帶著幾分惶恐的盯著太後的麵容。
這舉動,簡直是有些犯上,可此時還沒等身旁的宮人斥責,祝卿安卻是豁然起身“楊姑娘,可是有什麼不妥?”
與此同時,關宮令則是將殿內的宮人都給遣出殿外。
楊朝顏連忙斂眉,而後道“還請太後容許民女為太後另外一隻手號脈!”
楊朝顏的一句話,讓太後原本微微眯起的眼眸微微睜開,將左手遞給楊朝顏,而祝卿安則是緊張的咽了口口水。
她期待著楊朝顏能夠看出姑母身體有何不妥,卻又真的怕姑母身體有不妥,矛盾的很。
楊朝顏又為太後另外一隻手號脈,這次的時間更長了些。
等楊朝顏鬆開手後,又繼續道“還請太後,容許民女能夠查看太後的眼鼻口舌!”
平日裡太醫診脈,也隻是隔著帕子診脈,但是楊朝顏卻似乎不同。
楊朝顏也知自己的舉動很大膽,太後一句話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可身為醫者,她自然要謹慎。
本以為會被太後訓斥,卻不想太後連考慮都不曾,就應下。
楊朝顏起身,仔細觀察太後的口鼻眼舌,她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太後生的是何模樣。
太後的長相極為端正,飽滿的額頭,優越的骨相,極致的耐看,氣場強大而又貴氣。
仔細檢查後,楊朝顏先是看了眼祝卿安,而後繼續道“煩請郡主容許民女診脈!”
原先一直都很冷靜的太後,此時卻是微微直起身,神色裡帶著些許擔憂,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祝卿安。
祝卿安很不解,楊朝顏明明是為姑母診脈,為何現在要為自己診脈。
但是祝卿安並沒有過多詢問,將手腕遞了去。
許久後,楊朝顏麵色凝重,跪在地上回稟“太後娘娘這是中毒了!”
此言一出,就是太後也有些詫異,祝卿安更是迫不及待的詢問“姑母所中何毒?有解藥嗎?”
“太後所中的毒名為雙絕,此毒罕見,民女也是因為多年前隨師傅前往一個邊陲小鎮才得知有此毒,此毒毒性緩慢,且最為驚奇的是,此毒不是直接下在中毒人的身上,而是下在身旁親近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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