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二回到家中,剛踏入家門的那一刻,熟悉的氣息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撲麵而來,狠狠地撞擊著他的心。每一絲空氣都像是在訴說著他離開的日子裡家裡的思念與等待,那是一種讓他幾乎無法承受的情感重量。
璃月聽到動靜從裡屋衝了出來,她的眼中瞬間盈滿了淚水,那淚水像是蓄積已久的湖泊,在這一刻決堤。“你終於回來了。”璃月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飽含著無數個日夜的擔憂、思念與委屈。她快步走到黑老二麵前,緊緊地抱住了他,仿佛要把這些日子的孤獨和恐懼都通過這個擁抱宣泄出去。黑老二也用力回擁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回來了,讓你擔心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刺,紮在自己的心上。
他的目光越過璃月的肩頭,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孩子。那小小的身影正怯生生地看著自己,眼中有好奇,有陌生,還有一種孩子不該有的謹慎。那目光就像一把銳利的刀,直直地刺進黑老二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將他一直壓抑著的愧疚徹底釋放出來。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刺痛。他錯過了孩子成長的多少瞬間啊!孩子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說話、第一次換牙……那些寶貴的時刻,他都不在身邊。他本應該是孩子成長過程中的守護者,是陪伴孩子玩耍、學習的夥伴,可他卻缺席了,就像一個失職的士兵,在最需要他堅守的戰場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爸爸。”孩子稚嫩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沉思,那聲音就像一道光照進了他黑暗愧疚的世界。他的手輕輕地落在孩子的頭上,動作輕柔得仿佛孩子是世界上最易碎的珍寶。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爸爸回來晚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充滿了懊悔。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用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指,那小手的溫度就像一團火,在炙烤著他的心。他想起那些危險時刻,自己曾無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卻從未真正害怕過,可現在,麵對孩子純真的眼神,他害怕了,他害怕自己的不負責任會給孩子帶來傷害,害怕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彌補這一切。
回到屋裡,璃月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每一道菜都散發著家的味道,那是他在異國他鄉無數次魂牽夢繞的味道。但此時,他卻覺得這些飯菜如同一塊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他看著璃月忙前忙後的身影,那些被歲月侵蝕的痕跡悄然爬上了她的眼角和額頭,他的心中如翻江倒海般難受。這些年,她獨自操持著這個家,就像在狂風暴雨中獨自撐船的船夫,既要照顧孩子,又要擔憂遠方生死未卜的自己。每一個夜晚,她或許都是在孤獨和擔憂中度過;每一次孩子生病或者遇到困難,她都隻能獨自麵對,而他這個本應是頂梁柱的丈夫和父親,卻在千裡之外。他的眼眶濕潤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努力不讓它們掉下來,可那愧疚的情緒卻如決堤的洪水,怎麼也控製不住。
“這些年,辛苦你了。”黑老二對璃月說道,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璃月微笑著搖搖頭:“隻要你能平安回來,就都值得。”那笑容就像冬日裡的暖陽,卻讓黑老二更加無地自容。他知道,她承受的遠比說出來的多得多,而自己對她的虧欠,如同深不見底的溝壑,無法丈量。
飯後,黑老二陪著孩子玩耍,他努力地想要彌補這些失去的時光。他給孩子講著自己在f國的一些趣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歡快一些,可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愧疚的烙印。孩子聽得津津有味,眼中閃爍著光芒,那光芒就像鏡子一樣,映照出黑老二內心的醜陋。可每當孩子問起他為什麼這麼久不回家時,他就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心中一陣刺痛。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每一個借口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他隻能含糊其辭地敷衍過去,而每一次敷衍都像是在自己的良心上劃上一道新的傷口。
晚上,當孩子睡下後,黑老二和璃月坐在床邊。四周安靜得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那呼吸聲在這靜謐的房間裡交織纏繞,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著他們的心。
黑老二輕輕地握住璃月的手,她的手還是那樣柔軟,卻比他記憶中多了幾分粗糙。他摩挲著她的手指,感受著那些細微的繭子,每一處都像是生活留下的印記,是他不在時她獨自承受的見證。他抬起頭,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感,有愧疚,有思念,還有一種壓抑已久的渴望。
璃月也望著他,眼中閃爍著淚光,那淚光在昏暗的燈光下如同璀璨的星辰。“你知道嗎?你不在的日子裡,每一晚我都在想你,擔心你會不會遇到危險。”璃月的聲音很輕,卻如同重錘一般敲在黑老二的心上。
黑老二把璃月擁入懷中,他的懷抱緊實而溫暖。“我也想你,每一刻都在想。在外麵的時候,我無數次幻想能再次這樣抱著你。”他在她耳邊低語,呼出的熱氣讓璃月微微顫抖。他的手在她的後背輕輕遊走,像是在撫摸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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