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嶽無奈看著這家夥,你這一驚一乍的,逗我玩呢?
他伸手接過資料,賀有根的劣質資產並不多。
仔細看了半天,最後張嶽將目光放在“有為房產”上。
有為房產是賀有根名下的一個房產公司,該房產公司創建以來,隻開發了一個叫“有為藝術公社”的小區。
好吧,不得不說,這個名字起的挺文藝。
但凡有點小資情調的人,聽到後都會有忍不住想購買的衝動。
然而再有文藝的名字,都架不住開發商垃圾啊!
沒錯,有為藝術公社在成功封頂後的
而它爛尾的地方非常操蛋,房子框架已經搭好,內部工程也做的差不多。
所以,隻要業主願意,是完全可以住進去的。
但前提是,你需要請建築隊的工人,把裡麵缺失的邊邊角角補齊。
再聯合小區的其他業主,出錢把水電架過來,最後裝修一下。
至於樓外麵沒貼的瓷磚……這個最多路過的人看著醜一點,隻要自己不介意,完全可以當做看不見。
事實上,已經有人這麼做了。
不做沒辦法啊,有為藝術公社八年前就該交房了。
八年的時間,日本鬼子都能打跑,那些還還著房貸的業主能不急嗎?
雖然隻是紙上描述的文字,但張嶽卻能想象那些買房業主深深的無奈。
據說因為遲遲不交房,有幾個業主組織起來,跑到有為房產門口大吵大鬨。
但這種鬨據說僅持續了五分鐘就宣告結束。
至於怎麼結束的,結合賀有根的背景,張嶽不用腦子都能想到。
或許自己可以拿這個做點文章?
見張嶽陷入思考,吳青山補充道:“老板,關於有為藝術公社,賀有根不僅坑了當初買房的業主,還有那些給他乾活的農民工。
他拖欠農民工的工程款到現在都沒結清。
這些農民工也曾組織起來過去討薪,而且和那些不敢惹事的業主不同,這些農民工非常團結。
據說當時還出現了流血事件,最後以賀有根主動認慫結束。”
“是嗎?那後來怎麼也沒音了?”
張嶽的興趣再次被勾了起來,能讓賀有根認慫可不容易。
吳青山搖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時間太久了。
我一個兄弟正在打聽,一旦有結果,我
張嶽想了想,對吳青山道:“有為藝術公社在西區那邊吧?
走,咱們過去看看。”
想要獲得一手信息,光看資料可不行,張嶽決定到現場考察一番。
和東區的經濟中心不同,西區就要蕭條許多。
不過最近幾年政府一直在這邊發展教育,尤其是將中州大學新校區、河工大、中州工學院遷過來後,已經有了幾分人文意味。
四十分鐘後,吳青山將車停在路邊,指著左前方道:
“那裡就是有為藝術公社。”
張嶽順著吳青山手指的方向看去,下一刻,就差點直接笑出聲:
“臥槽,這特麼是藝術公社?搞行為藝術的公社吧?”
有為藝術公社不大,隻有兩棟樓。
隻是和周邊漂亮整齊的小區鄰居相比,這兩棟樓的表麵光禿禿一片。
灰色水泥裸露在外,有的房間裝了窗戶,有的連窗戶都沒有。
再聯想有為藝術公社資料中所說,因為賀有根名聲不好,導致這個小區房產滯銷,最後隻賣出三分之一。
所以那些有窗戶的,應該是買過房的業主自己把窗戶裝好住了進去。
至於剩下的,則是沒賣出去的。
當然,最離譜的並非這個,而是在這兩棟樓的水泥表麵上,竟然用油漆寫滿了“有為藝術公社——有為房產傾情承建”的字樣。
大字挨著小字,從最高的十八樓,到最低的一樓。
紅的、綠的、黃的、黑的,密密麻麻,亂七八糟。
知道的是宣傳標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澀會債主討債前,特意寫的討債檄文。
不止張嶽呆住,
他期期艾艾道:“賀有根也太牛逼了吧?這種搞法難道是想告訴所有人,他擁有黑澀會背景?”
張嶽搖搖頭:“賀有根雖然手段下作,但做事卻非常謹慎,否則他也不可能一直逍遙到現在。
所以這些字絕不是他寫的。”
說完他穿過公路走到大樓
這些水泥內部也隱約有字,說明這兩棟樓早就被人寫滿了字。
但後來有人在表麵又刷了一層水泥,將裡麵的字遮住。
隻是老字遮住後,那些寫字的人又在牆上寫滿新字。
所以在知道用水泥遮掩沒用後,才不得不聽之任之。”
吳青山聞言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寫這些字的人是這個小區的業主,而試圖用水泥遮擋的人是賀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