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打我乾什麼?”
張嶽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合著在你眼裡,我就不能做中州延期樓盤複建總指揮了對吧?”
“那倒不是,您彆說當中州總指揮,全國總指揮我都信。”
見這家夥言不由衷,張嶽直接拿出自己的任命書。
羅鐵軍看了大半天才回過神:“這是……真的?”
下一刻,他表情全是激動:“張總,你太厲害了,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張嶽擺擺手:“行了,少拍馬屁。
我是總指揮,伱就是副總指揮。
從現在開始,天友建築集團的工作重心,將全麵放到中州延期樓盤的重新建設上。”
“啊,我是副總指揮?這個……”
羅鐵軍再次愣住,顯然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張嶽嗬嗬一笑:“是不是感覺像在做夢?
行了,我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時,和你差不多。
不過也用不著太高興,雖然總指揮的身份聽起來牛氣哄哄,但中州164個複建小區,可不是你說啥就是啥?
否則現在把你抬得有多高,一年之後摔的就有多慘。
咱們兩個的主要工作是從中協調。
千萬不要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態度也必須端正。”
羅鐵軍連忙點頭:“這個我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無數雙眼睛盯著,能低調還是儘量低調。”
張嶽點點頭:“你明白就好。
當然,咱們低調歸低調,但碰到那些挑刺兒不配合的,也絕對不客氣。
我可是向餘主任做了承諾,如果一年後不能按時交房,你知道後果。
行了,抓緊去組織人吧。”
羅鐵軍轉身正準備離開,忽然又回頭問:“那天友裝修公司咱們還搞不搞?”
“搞啊!
天友裝修的總經理不是張火嗎?
給他撥一批人過去。
他是你的得力乾將,而且在天友建築集團這麼長時間,應該學了不少東西。
你告訴他,機會已經給他了,要是他連這樣一個小公司都搞不定,那就繼續提著瓦刀壘牆去。
在我這兒隻看能力,不講情分!”
羅鐵軍的動作很快,
“朱哥,你也來了?”
“孫工,瞧你這話說的,你這麼大的老板都來找天友建築幫忙。
我小打小鬨,又哪裡有活乾?”
“少來,你手下兩百多號人,也敢說自己小打小鬨?
我特麼巔峰時候,人數都不超過一百五。”
“嘿嘿……你看你這話說的。”
忽然他扭頭看向旁邊,那裡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小兄弟貴姓,你也是工頭?”
年輕人微微一笑:“免貴姓張,張嶽。
我和你們沒法比,前段時間組織了一個建築隊,剛完成一個樓盤。”
“哦,那也不錯了。
我和你這麼大時,還在建築隊裡打散工呢!”
三人簡單客套兩句,朱哥突然道:“你們覺得這次羅鐵軍把咱們都喊過來,到底靠譜不靠譜?”
說到這個,孫工瞬間歎了口氣:“本來他給我打電話時,我覺得挺靠譜。
但來這裡一看,得勒……
如果我沒猜錯,對方應該是自己也沒辦法,才想著把所有人集中在一塊想對策。”
“看來和我猜的一樣,我聽說天友建築公司簽了金輝,融創,新合鑫三家房產開發商。
除了金輝,融創和新合鑫都出了問題。”
“那就麻煩了,現在的天友建築不比當年老羅在的時候,家底厚信譽好,羅鐵軍和他爸比,還是差了點火候。”
“就算老羅在又能怎樣?他還不是被賀有根逼的……”
張嶽突然道:“兩位老哥,你們不用這麼杞人憂天。
這次羅鐵軍把大家叫來並不是商量對策,而是接了一個大工程。”
此話一出,不止朱哥和孫工,旁邊幾個包工頭也都看過來。
“小兄弟,什麼意思?”
“是啊,什麼大工程?我怎麼不知道中州最近有大工程?”
“難不成是其他地市?比如汴京?洛城?”
“少瞎猜,汴京洛城的發展,和中州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中州的日子都這麼難過,那兩個地方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我說你們能不能少在這裡逼叨?
讓人家小兄弟說。”
“對對,是我錯了。”
見幾人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張嶽笑道:“天友建築的確接到一個大工程。
當然這個大工程也不能算他們接到的,而是由房管局出麵組織的。
針對中州樓盤大麵積爛尾的情況,房管局專門申請了兩百個億的無息貸款,用來維持社會的穩定。”
“不會吧?”
“真的假的?”
“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
“等等,既然是房管局那邊出手,為什麼他們要找天友建築?”
“如果是我,肯定會約談那些開發商啊!
畢竟那些樓盤是開發商的,真要複工,也應該由他們出麵牽頭。”
張嶽輕咳一聲:“關於這個,我倒是知道一點內幕消息。
這次負責這件事的,是房管局房產開發項目部的負責人。
對方之所以找天友建築,原因隻有一個:
由天友建築牽頭,可以保證所有工人都能拿到自己的工資。”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朱哥忽然鼻子一酸,聲音有些哽咽:“還是政府關心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啊!”
孫工也跟著道:“沒錯,他奶奶的綠都上林府,八個月了,620萬的工程款連影子都沒見著。
如果再要不回來錢,我就隻能走羅老哥的老路了。”
“誰說不是呢?我被拖欠的工程款雖然比你少一點,但也有五百萬。
五百萬呀,我現在晚上睡覺,一到淩晨三點就再也睡不著了。”
張嶽問:“那些開發商都欠你們很多錢?”
“廢話,當然多了,一個建築工人乾一個月,少的七八千,多了一萬出頭。
按平均一萬算,半年就是六萬。
一個人六萬,一個一百人的隊伍,不就是六百萬嗎?
小兄弟,難道你就沒給欠錢?”
“這個……”張嶽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也有兩千多萬的欠款沒要回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一愣。
朱哥直接站起身:“兄弟,不好意思,剛才得罪了。
我原本以為你剛入行,沒想到你才是大佬。”
張嶽正要說話,下一刻,詹蘇蘇穿著小西服,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來到張嶽麵前:
“張總,已經準備好了!”
張嶽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
見詹蘇蘇胸口掛的天友建築公司的胸牌,朱哥和孫工,以及剛才聊天的幾個人都是一愣,有點看不明白張嶽的身份。
張嶽微微一笑,也沒解釋。
與此同時,羅鐵軍推門而入。
看到羅鐵軍,所有工頭連忙站起身,七嘴八舌的開始客套:
“羅老板,我是柳明,之前和你打過電話。”
“我是康琪傑,你忘了,五年前咱們還在一塊喝過酒。”
“……”
羅鐵軍連忙朝眾人抱拳:“各位,大家今天能來天友建築,我表示非常榮幸。
都坐下吧,來這就和自己家一樣,千萬彆客氣。”
等大家都坐好,羅鐵軍又簡單說了幾句。
一個性子比較急的工頭忍不住道:
“羅經理,我不怎麼懂客套,你今天把大家喊過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章程啊?
兄弟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實在艱難,隻要有口飯吃,你下命令我衝鋒,咱沒二話。”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羅鐵軍微微一笑:“關於這件事,還是由我們老板給大家解釋吧!”
眾人一愣。
在他們的印象中,羅鐵軍應該是子承父業,憑借自己本事,把羅天友搞得天友建築隊重新組建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