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嶽愕然看著對方:“你們幫我墊付首付?
真的假的?”
他有點不敢置信。
房子的首付款可是一大筆錢,也是讓大部份人放棄買房的關鍵。
畢竟幾十萬一般人是拿不出來的,還要找親戚朋友借一點。
再加上月供,想把借的錢還給對方,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而那些親戚朋友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除非關係特彆近,一般人是不願意借的。
如果房價一直增長倒沒什麼,咬著牙借一點,過上幾年,房子價格噌噌噌直接漲上去。
如此一來,就算真的還不上月供,轉手把房子一賣,也能賺一大筆錢。
而親戚朋友也不用擔心自己的錢直接打水漂。
現在不一樣了。
房價的低迷,導致大量買房人負債累累,成為老賴。
這種情況下,又怎麼可能對方還你錢?
現在開發商竟然主動願意把這筆錢墊出來,難道他們就不怕買房的人還不上?
對方見張嶽疑惑,立刻笑道:“先生,您誤會了。
我們公司願意墊付首付,隻針對十月食品廠的員工。
換成其他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至於原因,很簡單。
因為您有足夠的償還能力。
當然,如果你真想買房,需要提供您在十月食品廠工作的用工合同。
這個合同需要作為抵押物,交給我們保管。”
張嶽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同時又有些感慨,這幫賣房的人真的無孔不入。
竟然連十月食品廠員工的預支工資都算計到了。
其實這很正常,在房產銷售不景氣的前提下,任何事都可以妥協。
而且對房產開發商來說,提前墊付首付款,並非他們要拿出這筆錢。
因為首付款原本就是交給他們的,這筆錢他們隻是晚幾年收到而已。
張嶽笑道:“明白了,感謝你們對我的信任。
此事讓我再考慮考慮,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第一時間聯係你。”
對方見張嶽這麼說,有些不想放棄。
隻是張嶽態度堅持,最後他隻好道:“那行吧!
咱們先加個微信,我把附近最好的房源信息給您發過去。
您對那套房感興趣,可以直接聯係我。
不是和你吹牛,我手上的房源是最全的。
不管你想要什麼樣的戶型,什麼樣的小區,我都可以想辦法幫您找到。”
陳劍點點頭,再次表示感謝。
其他房產中介等雙方交談完,也都湊過來,開始自吹自擂。
不管誰和張嶽說話,音樂都微笑應對,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樣子。
直到半個小時過去,他才和馬文鬆離開。
馬文鬆看張嶽的眼神直愣愣的,基本上張嶽有些奇怪:
“怎麼了?”
馬文鬆道:“能說說你以前是乾什麼的嗎?”
張嶽笑道:“為什麼我這麼問,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我是一名大學生,畢業後連續找了好幾個工作,但都不太理想。
所以這次專門通過吳主任的關係,才進入十月食品廠。”
結果馬文鬆搖搖頭:“不太對。”
“不太對,哪裡不對?”
“你的氣質。
我感覺你應該不是那種普通打工人。”
“你說這個呀,恭喜你猜對了。
我個人是十分優秀的,之前到其他地方工作,一般情況下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能混成領導。
帶上幾個人,做點小項目,也算順風順水。
如果不是對方提供的待遇實在不符合我的要求,我也不會辭職另找出路。”
然而馬文鬆繼續搖頭:“還是不對。
小領導我見過,包括我自己也是組長。
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平日裡雖然有些威嚴,但這種威嚴和你完全不一樣。
你是那種不怒自威,又有種平易近人的氣質。
這種氣質,我隻在咱們大老板身上見到過。
咦,等等。
我怎麼感覺,你和咱們大老板長得有點像?”
張嶽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是吧?你不會以為我就是你的大老板吧?
要真是這樣,我做夢都有可能笑醒。”
馬文鬆一拍腦袋:“也對,你看我這記性。
張老板是什麼人?
除了十月食品廠,他手上的企業多如牛毛,而且每一家都能給他創造巨大的利潤。
他每天連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怎麼會跑到咱們這個小地方微服私房?
而且你隻是猛一看有點像他,不管眼睛還是其他地方,都有不少區彆。
是我想多了。”
張嶽搖搖頭:“不,你沒有想多。
我就是張嶽,你的大老板。”
馬文鬆傻眼:“啊?不會吧,你真是張嶽張老板?”
“必須的。
這樣,作為大老板,我是不是應該擁有一些特權?
現在馬上要吃飯了,你幫我打點飯,給我送到我的宿舍。
昨天晚上玩遊戲玩到淩晨兩點,現在都快困死了,我要去睡會。
哎喲,你打我乾什麼?”
遇見馬文鬆,一巴掌拍到張嶽腦門上,隻見他眼睛一瞪:“你小子耍我是不是?
還想讓我幫你打飯,彆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可是你領導。
也就咱們食品廠風氣比較開放,我才對你這麼客氣。
換成其他公司,你敢這麼和我說話,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出十米遠。”
張嶽連忙道:“信信信我錯了,行了吧?
這樣,今天的午飯我去給你打。
你想吃什麼直接說一聲,我保證給你送到宿舍。”
“不用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還沒養成讓人幫我打飯的壞毛病。”
兩人相互瞎扯著,張嶽鬆了口氣。
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
他按照詹蘇蘇的建議,把頭發剪了一下。
換發型後,自己的整個氣質瞬間就變了。
不過如果仔細觀察對比,還是能發現自己身份的。
但詹蘇蘇再次出手,她動用自己的化妝術,把張嶽的臉進行一定程度的偽裝。
比如讓他的皮膚變黑,就比如通過畫眼睫毛,讓他的眼睛變得更大。
總而言之,現在的張嶽,哪怕比較熟悉他的人,都不一定能把他認出來。
更不要說馬文鬆這樣的陌生人了。
兩人開了幾句玩笑,馬文鬆表情再次鄭重起來:“現在明白了吧?”
“明白什麼?”
“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無可救藥?當然是工作激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