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裡寂靜無聲,空中氣壓低到了極點。
祁子煜冷冷盯著司言:“本王自會讓北芒國軍相信,入關的燕龍弈是有人假扮。”
話落,他沉沉開口,“來人,將這個假燕龍弈給本王好好看管起來。”
左杭連忙上前,正要將雲櫟帶下去,卻被司言拔高的聲音嚇得愣住。
“然後呢?”司言厲聲質問。
她神色嘲諷,“這的確不是燕龍弈,但這是燕國將士!在雍王龜縮熊月關時,是他們浴血奮戰,奮勇殺敵,抵抗北芒國軍,雍王要把他交到梁軍山手上嗎?
“雍王要把自己盟軍的鐵血戰士,交到自己的敵人手上嗎?還是說,雍王想讓世人指著自己的脊梁骨,說大宣的雍王是個背棄盟約,背叛摯友的懦夫。”
“放肆!”祁子煜冷冷盯著司言,臉部肌肉一陣顫動。
半晌,他對門口左杭揮了揮手。
左杭連忙將雲櫟帶了下去。
“我是放肆了。”司言神色不變,周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場,“但我很想看看,梁軍山究竟是相信北芒國軍親眼所見的事實,還是相信雍王的一番辯解?”
祁子煜蒼白的臉上,布滿怒氣。
燕龍弈出使大宣時,他和燕龍弈引為至交,兩人之間的友誼廣為流傳。
此次出征前,他和燕龍弈更是歃血為盟,誓要將北芒國軍趕出兀鷲山。
在梁軍山眼裡,他必然會接納前來投靠的燕龍弈。
“報——”
“雍王殿下,北芒國軍大舉前來,距離熊月關已僅有三十餘裡。”
門外軍令司馬的聲音響徹大帳。
“有多少人?”雍王問道。
“前軍兩萬餘人,由梁軍山親自領兵,據估算,後續至少還有數萬大軍。”
“再探。”祁子煜沉聲下令。
“是。”
大帳內落針可聞,一股寒意在空氣中蔓延。
祁子煜半晌沒有開口,他緩緩端起麵前藥碗,大口喝下。
司言放緩了語氣:“雍王殿下,眼下我們隻有一條路了,那就是和燕國聯手,共同抵抗北芒國,不然,北芒國的鐵騎真要踏入我大宣境內了。”
“這不就是你的目的?”雍王唇邊冷笑,“你不就是想把北芒國軍引到熊月關,逼本王出戰?”
“沒錯,這是我的目的。”
司言紅唇輕啟,“但我更想讓雍王看清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祁子煜眸光微動,卻是沒有吭聲。
“雍王應該知道,大宣和燕國各自為戰,均不是北芒國的對手,兩國隻有聯手,才能抵抗北芒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