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禁軍將信王拖離了皇帝寢宮,信王自始至終沒能見到皇帝一麵。
皇帝對信王的態度,讓信王渾身發涼。
難道母妃進了冷宮,父皇對他也完全沒有了父子情份?
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父皇連見他一麵都不見……
辛蕤扶起地上的信王:“信王殿下,陛下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祁明哲仰頭看著辛蕤,一片茫然:“舅舅,父皇這是什麼意思啊?”
辛蕤神色如冰:“陛下的意思是,太子之位,能者居之,我們現在,隻能靠自己了。”
辛蕤原本還想利用陳王一事,讓皇帝處置雍王,偏向信王。
沒想到老皇帝竟然是這樣的態度。
一定是那個司言!
那司言妖言魅語,蠱惑陛下,讓陛下漠視了陳王的死。
祁明哲滿臉不可思議:“父皇怎麼能夠如此狠心?陳王也是他的兒子啊。”
父皇的親生兒子死了,他就一點都不痛心嗎?
辛蕤冷笑道:“信王,你忘了,雍王也是陛下的兒子。”
陳王已經死了,皇帝再怎麼處罰雍王,也沒辦法讓陳王起死回生。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皇帝隻想保全活著的人。
祁明哲不禁微微一愣:“這麼說,陳王就這麼白白死了?”
“陳王謀逆失敗,還能怎樣?”辛蕤長歎口氣,要怪就怪他們算不過司正軒父女。
魏先生今日救昊王也失敗了,現在還不知道人在哪裡。
祁明哲忍不住抽泣起來:“可憐的陳王,竟然就這麼死了……”
辛蕤拍拍祁明哲肩膀:“信王,你要堅強起來,辛家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你了。”
“舅舅,我想母妃了。”
信王想到今日父皇對他的態度,不禁再次失聲痛哭。
以前都有母妃護著他,如今母妃被打入冷宮,他現在連一根草都不如。
“不要哭了,男兒流血不流淚,我們還沒到山窮水儘的時候,我們辛家也絕不會垮。”辛蕤拿出手帕,給信王擦了擦眼淚。
祁明哲停止了哭泣,他緩緩站起身來,眼裡露出一抹狠色。
“舅舅,你說吧,我們現在該怎麼做?你說怎麼做,我便怎麼做。”
辛蕤看了信王一眼,淡淡道:“先安葬陳王吧,其餘事情日後再說。”
有些話不適合在這裡說,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昊元二十四年,正月十五,上元佳節這一日,陳王祁朔宇病逝。
上京百姓們不知道什麼情況,隻見到陳王府白綢飄飄,放著哀樂,心中感到奇怪。
上京城的達官權貴們,卻是早已聽說陳王在朱雀門謀逆,被雍王就地正法一事。
眾人感慨雍王處事果斷,手段狠厲之時,對皇帝的態度反而摸不清了。
一時之間,站雍王的,站信王的,各有自己的看法。
一些人認為皇貴妃雖然被打入冷宮,但是丞相府根基還在,若是真打起來,丞相府依然還能掌控大局。
另一些人則認為,雍王勢力已經壓製住了信王勢力,陛下內心裡實際上是偏向雍王的。
當夜,司正軒秘密進宮,陪著皇帝。
陳王的葬禮,按部就班地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