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頭都擰起來了,他怎麼有些聽不懂了?
這些銀子不是北芒國給的,而且,還有人勾結北芒國?
司言轉向皇帝:“陛下,若您是北芒國皇,你會在昊王人還未歸國的時候,就拿出三千萬兩銀子巴巴地送來大宣嗎?”
皇帝搖了搖頭:“不會。”
“臣也不會。”司言目光掃過辛蕤,“丞相大人會嗎?”
辛蕤強忍著心頭怒氣:“按理說,是不會這樣……”
“要我是北芒國皇,就算當真如此重視昊王,也絕不可能在見到昊王平安歸國前,就把所有的銀子全部送來,最多也就送個三分之一,剩下的餘款,得等到在邊境見著了昊王,再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皇帝深呼吸口氣,點了點頭:“司言愛卿言之有理。”
“實際上,我大宣和北芒國剛剛交戰結束,乃是生死之敵,我要是北芒國皇,便不會派自己看重之人來大宣,昊王這個時候來到大宣,隻能說明,北芒國皇早就做好了舍棄他的準備。”
朝堂之上,議論紛紛,支持雍王的朝臣們不住點頭。
“荒謬!”辛蕤站出來道,“昊王乃是北芒國親王,是北芒國皇的親弟弟,在北芒國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北芒國皇又如何會舍棄他?”
司言輕笑一聲:“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丞相大人比我更清楚。”
辛蕤臉頰劇烈抽搐了兩下,明眼人都知道司言在說辛蕤舍棄陳王之事。
皇帝心頭一痛,微微閉了閉眼:“司言,你可有證據?”
“有的,陛下。”
司言輕輕一句話,讓整個大殿死一般的沉寂。
辛蕤目光冷沉,戶部尚書心頭猛然發顫。
司言的目光毫不意外,轉向了戶部尚書。
“敢問鄒大人,不算北芒國給的,我大宣國庫,原本共有現銀多少?”
鄒學搖著矮冬瓜一般的身體,慢吞吞地開口:“我大宣國庫不豐,去年雪災,賑濟百姓花了一些,和北芒國連年交戰,也耗費巨大,如今,國庫現存的銀子不多了……”
“你隻說具體數字。”司言問道。
“因去年雪災,國庫庫銀僅存三……三千五百萬兩……”
司言轉眸看向皇帝:“陛下,我大宣國庫,也才僅有三千五百萬兩現銀,您覺得北芒國皇會因為一個昊王,拿出三千萬兩銀子來給我大宣嗎?”
皇帝內心裡覺得不會,可是北芒國的銀子已經到了。
戶部尚書也說,銀子都進了國庫……
辛蕤忍不住開口:“北芒國國庫豐盈,所擁有的銀子,遠超我大宣,拿出三千萬兩,對他們不是問題……”
“可問題是,這三千萬兩,不是北芒國給的。”
司言擲地有聲,渾身一股強大的氣勢。
戶部尚書渾身發抖,極力保持著鎮定。
皇帝神色冷厲道:“鄒學,北芒國到底給沒給銀子?”
“給了啊,陛下。”鄒學若無其事地道,“北芒國送來的銀子,已經悉數放進國庫,封存起來了。”
“陛下,既然北芒國的三千萬兩,已經進了國庫,那麼,我大宣國庫當中,應當有六千五百萬兩現銀,臣請陛下,清點國庫,看看我大宣國庫中,到底有沒有這麼多銀子?”
辛蕤站出來道:“司言,清點庫銀豈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怎麼也得三五日時間,這事兒還是待日後再說……”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