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死一般的沉寂,皇帝手都在顫抖,他手指在祁明哲背上抹了抹,等待著變化。
皇帝幾乎已經認定,祁明哲背上一定會出現那可怕的狄字和虎頭紋。
他會成為自己一生的恥辱。
然而,讓人驚訝的是,祁明哲背上什麼也沒有。
祁明哲抖動著肩膀,身體一陣顫栗,顯得單薄而可憐。
皇帝又滴了一些藥水,加大力度抹在祁明哲背上。
還是什麼也沒有!
皇帝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一顆心也砰砰狂跳起來,眼淚幾乎都要飆出來了。
信王背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記號。
“淩墨翰,你進來。”皇帝激動不已地對著外麵喊道。
大廳裡眾人一陣不明所以,淩墨翰大步走了進去。
司言在雲櫟耳邊道:“去把雲崖神醫、雲橋和司茹叫過來。”
就在這時,魏書微微回過頭來,看了司言一眼。
眾人都察覺到了,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沒過一會兒,皇帝和淩墨翰從偏廳裡走了出來。
皇帝走到高位上坐下,猛地一拍桌子:“司言,信王背上根本就沒有記號。”
大廳裡氣壓驟降,眾人一時愣住,難道信王是陛下的兒子?
辛雅一聽這話,頓時就像活過來了一般。
她知道,一定是魏書!
一定是魏書做了什麼。
辛雅將頭上亂蓬蓬的頭發理了理,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陛下啊,您看看……您看看……這司言真是處心積慮地想除掉信王啊!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竟然將二十幾年前伺候臣妾的奴婢都找了出來。
“可這奴婢卻是滿口胡言,汙蔑臣妾,汙蔑信王,司言這是想要除掉信王,讓雍王成為陛下唯一的繼承人啊!”
辛雅的哭聲,震耳欲聾,讓皇帝一陣心煩意亂。
他本來已經不信任辛雅了,可現在,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辛雅哭天搶地,“陛下!雍王都已經是太子了,他們竟然還不滿足,還想要陛下失去信王,想讓陛下再一次體會喪子之痛。
“他們真是機關算儘,喪心病狂啊!他們想要殺死臣妾為陛下所生的兩個皇子啊。”
皇帝想到陳王的死,也不禁心疼起來。
信王的身份雖然有疑,但陳王卻是他實實在在的親生兒子。
陳王長得和他相像,隻是不成器……
皇帝怒道:“司言,今日你不給朕一個交代,朕絕不會輕饒你。”
大廳裡氣氛緊張起來,司正軒微微抬眸看了女兒一眼。
司言不急不忙,走向蘇嬤嬤:“蘇嬤嬤,信王身上的記號,可是在背上?”
蘇嬤嬤麵色蒼白道:“回大人,是在信王背上,奴婢記得清清楚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記號不見了……”
皇帝語氣低沉:“朕剛剛已經叫淩墨翰進去看了,無論怎麼抹藥,信王背上都沒有虎頭紋記號,這就說明,你這刁奴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