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柳坐在窗前，外麵的陽光透過樹葉灑落進來，帶來一絲溫暖的氣息。她的心情卻並沒有因為這明媚的春日而變得明快，反而更加沉重。
自從村裡的醫療條件改善後，很多患者不再前來找她，而她作為村醫的存在感漸漸淡薄。跟隨在她身邊的毛毛，見她若有所思，立刻打破了愁緒。
“齊柳，你在想什麼？”毛毛用他那溫和的聲音問。
齊柳輕輕搖頭，微微歎息：“我在想這些年來，我的不知所措。隨著新醫院的建立，很多人都傾向於去那裡接受更好的治療，而我在這個小村裡，似乎變得多餘了。”
毛毛走到齊柳身邊，坐在她對麵，認真而溫柔地看著她：“你不是多餘的，你為村裡做出的貢獻任何人都無法抹去。你的耐心和關懷是那些設備無法替代的。”
“可是，光有耐心和關懷有什麼用呢？”齊柳的聲音有些低沉，“在現代醫學麵前，我的能力總是顯得微不足道。很多病人來找我，因為沒有更好的選擇，而不是因為我有多麼出色。”
毛毛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聲說道：“也許這就是你的特彆之處。很多人並不隻是需要藥物，他們同樣需要的是一個理解他們的人。你有能力傾聽，給他們帶來心理上的安慰。”
“可這並不能解決實際的問題。”齊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他們需要的是治療，而我卻無法提供更好的效果。”
毛毛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齊柳的手：“齊柳，我們總是無法改變現實，但我們可以改變對待現實的態度。你要相信，你的存在本身就有意義。”
齊柳低下頭，覺得毛毛說得對，但心底依舊有一股難以釋懷的失落感。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年長的村民敲響了齊柳家門的聲音。
“齊醫生，您能幫我看一下嗎？”外麵傳來老張的聲音，老張是村裡口碑極好的長者，他的出現讓齊柳感到一個久違的溫暖。
“當然，可以進來。”齊柳趕緊站起身來，想要展示她的專業。
老張進來，臉色有些蒼白：“齊醫生，我這幾天總是覺得頭暈，心口悶，我有點擔心。”
“請坐，老張。”齊柳示意他坐下，關心地問道，“最近有沒有特彆的事情發生？或者飲食方麵有什麼變化？”
老張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氣候變化吧，我的身體一直不好，年紀大了，沒辦法。”
齊柳認真地聽著老張的話，開始給他檢查脈搏和血壓，然後拿出聽診器仔細傾聽他的心音。
“您的血壓有點偏高，我建議您先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多喝水，保持心情愉快。”齊柳邊說邊在紙上記錄著。
老張點點頭，“謝謝你，齊醫生。你雖然進步不小，但我還是覺得有些懷念之前的日子，那時我們隻需要來找你就行了。”
齊柳微微一笑：“我會儘量提供更好的服務。”雖然她心底仍是難免不安，但有患者找上門來，她的工作仍然是有價值的。
毛毛在旁邊靜靜看著，臉上始終掛著溫暖的微笑。他知道齊柳需要這種被需要的感覺，而老張的到來剛好為齊柳帶來了些許慰藉。
檢查結束後，老張站起身，感激地說：“齊醫生，真心感謝你，村裡能有你這樣的人真是我們的福氣。”
“你太客氣了，老張。我隻是在儘我的職責。”齊柳謙虛地回應，心中滿是力量。
老張走向門口，忽然停下來：“對了，齊醫生，最近你有沒有聽說過村後山的傳言？說是有個人病得很重，也沒人願意去找你看？”
齊柳愣了一下，“有這樣的事？誰啊？”
“是小李家的那位癱瘓的老人，他最近病情加重，即將無藥可救，大家都傳言說找你去治療，但因為醫院的關係，大家不太願意。”老張語氣中透出一絲擔憂。
毛毛聽後，心中思索著，這件事可能會變得複雜。他看向齊柳，想了想：“齊柳，你打算去看看嗎？”
齊柳思考片刻，終於點頭：“我覺得我應該去。我知道自己能做的有多有限，但是，作為村醫，我仍需儘責。”
老張見她態度堅定，欣慰地點了點頭：“那好，你一定要小心。”
齊柳和毛毛一同走出房子，沿著村道往小李家走去。路上，毛毛不斷鼓勵著齊柳：“雖然結果無法預知，但你這份心意是最珍貴的。”
齊柳嘴角微微上揚：“是的，每個患者的背後都有故事，我希望能幫他們緩解痛苦，哪怕是一點點。”
不久後，他們來到了小李家，門口掛著幾盞小燈，顯得有些冷清。齊柳深吸一口氣，推開門進去。
屋子裡，老人躺在床上，樣子萎縮，顯得格外虛弱。小李的妻子擔心地守在旁邊，看到齊柳進來，立刻站起身來：“齊醫生，您來了。”
“讓我看看他。”齊柳低聲說道，向床邊走去。老人微微睜開眼，神情中透露出一絲求助和期待。
“您好，伯伯，我來給您看看。”齊柳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柔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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