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春明院,江家三人渾渾噩噩。
他們隻是想問問宮中情形,怎就突然得知了這驚天的噩耗?!
是的,噩耗。
對於他們來說,這的確就是噩耗。
李壹秋抬頭望天,心裡有句話很想吼出來,“這脫韁的狗血劇情,能不能回到原路?能不能?!”
賀芳亭的戲也太多了些,男主她打了,雲山書院她挑了,皇帝貌似被她灌了迷魂湯,要當個好舅舅,現在她要和離,下一步還要做什麼?進宮當娘娘,還是上朝當皇帝?
我說你彆太離譜!
江嘉宇不但震驚,還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喃喃道,“娘怎會有這種糊塗的念頭?”
難道是因為父親心悅謝姨?
可另有所愛的男子那麼多,也不見他們的妻子鬨著和離。
江止修沉著臉,想起了謝容墨。
誠然,賀芳亭想和離,絕對不會是因為謝容墨,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想起了這個人。
也許是因為,三十多歲的賀芳亭,還能引得十多歲的少年郎覬覦,這讓她心思活泛了,想拋下他另尋情緣。
但這怎麼可以呢,他不答應,死也不答應!
賀芳亭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江嘉宇六神無主,“爹,如何是好?”
雖然娘有種種不足之處,雖然他想成全甚至守護父親與謝姨的這段情,然而他從來沒有想過父母和離。
這有悖於他十多年來的所知所學。
退一萬步說,世上夫妻千千萬,怨偶也不少,若非日子實在過不下去,哪個女子會與夫君和離?
他真的不明白,娘到底在想什麼。
謝姨現在成了小妾,名聲也受到損害,根本影響不到她在家裡的地位,她又剛剛出了那麼大的風頭,贏得才女之名,也讓聖上對她改觀,一切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為何忽然來這一出?
更重要的是,她還有一兒一女。
縱有些許不如意,也不能為了兒女稍微忍一忍麼?
娘真的太任性!
江止修沉沉道,“放心,我與你娘生同衾死同穴,永遠不分開。”
頓了頓又道,“你們不要過於憂慮,她隻是一時想差了,到了明日,就不會再提這糊塗話。”
肯定是這樣的,賀芳亭就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心情激蕩,一時想差了。
等她冷靜下來,就會發現,和離對她有百害而無一利。
江嘉宇鬆了口氣,恍然道,“爹說得對!”
是啊,娘沒有任何理由和離!
假設真的和離了,她怎麼辦呢?外祖對她從來都不親。
失婚婦人,娘家又靠不住,步步艱難。
這些和離的弊端,她那般聰慧的人,不會看不到。
再說她怎麼舍得下他們兄妹?
越是這樣想,江嘉宇越覺得,母親不會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