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是有大事,邵沉鋒心中一咯噔,柔聲道,“怎麼了?”
賀芳亭坐在一張黃花梨貴妃榻上,往旁邊挪了挪,請他坐到身旁。
看來事情比他想象中更大!
邵沉鋒坐下,聲音沉穩地道,“殿下若有話,不妨直說。”
賀芳亭直截了當地道,“我欲屠龍,君可有良策?”
邵沉鋒:“怎這般突然?”
也就是她了,如果是彆人說屠龍,他肯定得表幾百字的忠心。
賀芳亭固執地追問,“可有良策?”
邵沉鋒:“有如何,沒有又如何?”
賀芳亭淡然道,“如果有,我願鼎力相助,如果沒有,請回府歇息,就當今晚沒來過。”
她自己籌謀。
邵沉鋒:“有!但你得告訴我,今日發生何事?為何忽然這般著急?”
她想屠龍,他並不奇怪,怪就怪在以前還穩得住,這會兒卻穩不住了,其中必有原因。
賀芳亭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無恥的又不是她,是狗太子,加上想要取信於邵沉鋒,便慢慢道,“今日,太子來賀,私下與我說,往後不讓我獨守空房。”
什麼?!
邵沉鋒勃然大怒,放在一側的手握緊了貴妃榻靠背,“豎子安敢!”
賀芳亭繼續道,“那日王爺提醒我,想必也是看出了他色膽包天,可是”
邵沉鋒專注聽著,“可是什麼?”
說到這兒,賀芳亭平靜的聲音中帶了憤怒,“可是王爺肯定也想不到,這狗賊覬覦的不僅僅是我,還有瓔兒!”
邵沉鋒:“沒人倫的禽獸,畜生!”
瓔兒可是他表侄女,又像個孩子,怎能起那禽獸之念!
賀芳亭:“禽獸畜生都比他乾淨些。”
但她跟邵沉鋒說這些,並不是想讓他跟自己一起唾罵狗太子,罵有什麼用?不痛不癢的,殺了才解恨。
因此話鋒一轉,“王爺,現在信我想屠龍了麼?”
邵沉鋒:“信了!”
如果他是賀芳亭,也無法再忍耐下去。
賀芳亭期待地道,“那麼,你有何計謀?”
邵沉鋒微微傾身,離她更近,低聲道,“我要讓太子毒殺皇帝。”
公羊先生一再叮囑,事以密成,不得向任何人透露這個計劃,包括賀芳亭,他也深覺有理。
不是對賀芳亭心存懷疑,而是此事重大,稍有閃失,死的就不隻是他們這幾個人,還有整個鎮北王府,皇帝巴不得有個借口好出兵,所以必須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