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李金牙連忙拉住張道一,好說歹說才讓他坐下聽聽猴三兒還有什麼話說。
李金牙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心裡也不由得多了一絲期待,要是猴三兒真被張道一收為弟子成了玄門中人,那這老侯家真就祖墳冒青煙了,自己這個舅舅也能跟著沾光。
張道一鬱悶的看著這叔侄兩人,心裡暗罵:真是一對人精!再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猴三兒,也不像是胡鬨。
“唉……”張道一歎一口氣,無奈道:“還有什麼理由就說吧,我看在李老板的麵子上聽你說完。”
猴三兒趕忙說道:“我猴三兒沒啥本事,這些年也就學會了吃喝嫖賭,不過我願意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這光頭就是證明。”
“嗯,還有嗎?”
“還有……還有……”猴三兒頓時語塞,其實他就隻想著能拜張道一為師,哪有考慮那麼多,就賭自己的真誠能打動張道一。
李金牙看著半天蹦不出個屁的猴三兒乾著急,不過這事兒自己也幫不上一點兒忙,隻能給張道一倒上一杯茶,希望多拖延一點時間。
張道一品了一口茶,看著臉憋的通紅的猴三兒隻覺得十分的滑稽。心中暗自思索怎麼能不傷了猴三兒的麵子,又能把這事兒劃過去。
思量再三,張道一開口道:“侯有根,我可以很嚴肅的告訴你,我不會收你做徒弟,且不說你有沒有資格進我道門,如今我師父他老人家健在,這些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另外,遲早有一天我就會回牛背山繼續當我的道士,那份苦你吃不了。”
“再者,修道本就是從小磨礪心性之事,你貪戀這世間種種欲望,到頭來也不可能有所成果。不如當個普通人,結婚生子,安穩度過這一生。”
如果說前兩句隻是推脫,那最後一句就是張道一的心裡話。
聽了張道一的話,猴三兒頓時成了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地上癡呆一般不動了。
一旁的李金牙聽了,心情也瞬間低落,但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得上前把地上的猴三兒拉起來,幫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行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以後也不要再提。”
張道一說完,對著李金牙一抱拳,走了出去。
見張道一走了,猴三兒委屈地問李金牙:“舅舅,這可咋辦啊?”
李金牙一拍猴三兒的光頭,怒罵道:“你這臭小子,這麼大的事兒也不知道提前跟我商量,現在好了,張大師擺明了不收你,你說咋辦。”
“哎……”猴三兒哀嚎一聲,眼淚都快流了出來。自己下了這麼大決心改過自新,哪曾想竹籃打水一場空。
“行了,彆嚎了,丟人現眼的玩意兒。興許還有彆的辦法。”
一聽還有辦法,猴三兒眼睛一亮,忙問李金牙該怎麼做。
李金牙思索一番,分析道:“根據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張大師本性單純,同時年紀也就比你大個兩三歲,你沒事就多找找張大師,興許彆人跟你投緣,就破例收了你。”
猴三兒聽了李金牙的話,撓了撓自個兒的光頭,心說也隻能這樣了。
李金牙又囑咐了猴三兒幾句,便出門向張道一追去。
不出意外的,接下來的幾天裡,猴三兒開始頻繁出沒在張道一周圍。
不論是每天給張道一整理房間,還是端茶送飯,亦或者在算命攤周圍吆喝招攬顧客都乾得十分賣力。
猴三兒甚至打印了厚厚一摞印著“看相算命”的傳單見人就發,搞得張道一十分的頭疼。
好幾個原本打算過來看相的客人,被猴三兒那副既熱情,又猥瑣的嘴臉嚇得轉身離開了。
張道一暗暗叫苦,再放任猴三兒這麼鬨下去,一天一百塊的“攤位費”都快交不起了。
隻好找到李金牙,叫他把猴三兒領回去。
誰知道李金牙卻說猴三兒已經成年了,哪會聽他的話,同時希望張道一考慮一下把猴三兒收了,這樣也多個幫手,豈不美哉。
張道一算是明白猴三兒的種種行為,都是他背後的李金牙那個老狐狸教的。
難怪這些天猴三兒開竅了一般,整天獻殷勤。等時間一長自己難免會被煩死,說不準哪天腦子一抽就答應了呢。
沒辦法,張道一隻得叫猴三兒過來,省得又嚇跑客人,影響了自己的生意。
猴三兒聽張道一叫自己,趕緊跑了過來,站的筆挺,像個小孩子似的等著張道一訓話。
“猴三兒,你這是唱的什麼戲?”
“師父,我這是幫忙呢。”
“幫忙?再幫忙本道爺就要喝西北風了!還有,彆叫我師父!”
猴三兒哪能聽話,他吃定了張道一不會因為這事兒動手,所以才如此有恃無恐。
見猴三兒這副模樣,張道一算是明白了一句俗話: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張道一正色道:“行了,收起你的小算盤。我說過不會收你為徒。”
猴三兒像沒聽到一般,答應一聲就準備繼續去幫張道一攬客,嚇得張道一趕緊把他叫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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