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巫賢的娓娓講述,空間再次發生了奇異的扭曲,張道一與巫賢瞬間出現在了一座由青石精心堆砌的古老神廟前。
“隨我來。”
巫賢輕聲呼喚,隨即邁開步伐,率先向神廟深處走去。
張道一急忙跟上,兩步並作一步,穿過了門口手持鋒利長刀的守衛,踏著古老的石階,一步步深入神廟的內部。
兩人行至神廟那巍峨壯觀的大門前,巫賢的步伐突然停滯。
隻見他的麵容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扭曲,仿佛被一股深藏心底的恐懼所吞噬,對門後的世界充滿了難以名狀的畏懼。
“巫前輩,你……”
張道一敏銳地捕捉到了巫賢的異常,連忙輕聲詢問。
巫賢露出一抹苦笑,那笑容中夾雜著無儘的苦澀與無奈。
他緩緩轉過身,聲音低沉地說:“孩子,在我的記憶深處,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如同夢魘般日夜纏繞,讓我無法掙脫,更無法釋懷。”
張道一聽罷,心中已是大致明了,這裡必然曾發生過驚天動地的大事,才能讓巫賢這位生前實力超凡入聖的強者也心生畏懼。
人們常說時間會衝淡一切,但要將那些還未愈合的傷口再次血淋淋地展現在世人麵前,試問又有幾人能夠承受得住那份痛苦與折磨?
“前輩,要不就算了吧,怪我多嘴,咱們不進去也罷。”張道一看著巫賢,心中滿是不忍。
然而,巫賢卻搖了搖頭,隨即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開口道:“走吧,孩子。你作為守護者,應該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
張道一聞言,雖心有猶豫,但見巫賢執意如此,也隻得默默跟隨其後。
兩人穿過厚重的石門,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巨大的廣場映入眼簾。
此刻,廣場上正有上百個身著獸皮的巫族人匍匐在地上,他們虔誠地對著廣場中央一座巨大的石像進行跪拜。
張道一抬頭望向那座石像,隻見它身披獸皮,頭戴羽冠,顯得既神秘又威嚴。
奇特的是,石像的上半身是成年男子的模樣,下半身則是一條盤繞的大蛇。
它的右手持著一根法杖,左手則做著一個奇異的手勢,仿佛正在施展著某種古老的巫術。
“這就是巫神大人。”巫賢在一旁介紹道。
說完,他也如同其他巫族人一樣,口中念念有詞地跪倒在地,對著神像進行朝拜。
張道一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為難。
作為道家弟子,他自然不必對著這幻境中的神像行跪拜大禮,但如今他多了一重“守護者”的身份,按理說應該與巫族人一樣表示尊敬才對。
思忖片刻後,張道一還是對著神像拱手一拜,以示禮貌和尊重。
巫賢跪拜完畢後,對著張道一招了招手,兩人一同向廣場後邊的石屋走去。
還未走進石屋,張道一便隱約聽到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從屋內傳來。
他忍不住好奇地向內張望,隻見石屋內正圍坐著幾人,看樣子是在爭論著什麼。
他們皆頭戴羽冠,與外麵的巫族人有著明顯的區彆,顯然都是巫族的高層人物,正中央為首的位置上正是生前的巫賢本人。
“巫然,你說你看到有陌生人進了山,那你怎麼不把他們趕走?要是被外人知曉我們的存在,豈不是會給巫族帶來災難?”一個壯漢怒氣衝衝地開口質問道。
這壯漢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塗抹著斑紋般的黑色顏料,在火把的映照下顯得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
對麵身形瘦小的巫然毫不示弱地反駁道:“巫祝,那些外人足足有上千人之多,還拿著會噴火的木棍,怎麼把他們趕走?”
這兩人針鋒相對,屋內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哼!”巫祝冷哼一聲站了起來,他接近兩米的身高如同鐵塔一般聳立,一股原始的強大氣息透體而出,仿佛隨時都要將眼前的巫然生吞活剝一般。
“你要動手?”
巫然也毫不畏懼地跳了起來,雖然他的身高隻到巫祝的胸口位置,但那雙眼睛卻堅定地與巫祝四目相對。
“夠了!”
原本端坐在一旁的巫賢終於開口了,他的話雖然簡短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讓原本劍拔弩張的二人熄了火。
“教主恕罪!”兩人連忙匍匐在地祈求巫賢的原諒。
“唉……”
巫賢歎息一聲走上前將二人扶起,語重心長地說道:“昨夜巫神大人給了我一個指示……”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紛紛抬頭望向巫賢等待他的下文。
“巫神大人所示……我巫族已大難臨頭。”巫賢沉痛地說道。
“什麼?!”
屋內眾人大驚失色,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一個白須老者開口問道:“教主,災禍可是指的那些外來者?”
老者一開口,其餘人瞬間都閉上了嘴,支楞著耳朵想聽巫賢的解釋。
巫賢點點頭,繼續說道:“這世界變了,在巫神大人的指示裡,我看到了能馱人飛天的鐵鳥,能載上百人的大船,甚至那些人手裡拿的武器,也隻需要一顆小小的鐵丸就能輕易殺死一個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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