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了錢,接下來就要上戰場了。
不多時,一輛形似列車,但是卻能無軌低空懸浮的載具從遠處飛過來,穩穩停在眾人麵前。
士兵指揮著眾人,從車門魚貫而入。
車內根本沒有坐人的地方,所有人都像是坐清晨七點半的北京一號線一樣,滿滿當當的站在裡麵。
車廂裡充滿了奇怪的味道,汗臭味,腳臭味,甚至還有尿騷味。
可這些人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的恐懼與害怕,死亡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
沒有正式的文明公民身份,隻能將自己以三能量幣的低賤價格賣去戰場。
他們僥幸沒有成為奴隸,無需在暗無天日的世界做著隨時可能送命的工作,但又沒有那麼幸運,能夠出生在安全穩定的文明星球上。
他們更像是流民,而戰爭則是他們為數不多翻身的機會,隻要能夠立下些戰功,並活到戰爭結束,他們就很有可能被雇人的文明收納,得到一個公民的身份,哪怕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戰鬥經驗。
至少大多數文明在獲勝後不會吝嗇於這點小小的獎賞。
紅毛沒有記錄車廂內的情況,這不是他第一次被拉到戰場上參戰,他知道這些人隻有不到一成能活到明天早上。
而後天的事,對他們來說就屬於遙不可及的未來了。
上一次,紅毛帶著手下儘可能的躲避交戰區,好不容易帶著兄弟們從戰場上活下來,不光拿到了不少能量幣,還搞了幾把破槍。
這次他也沒準備證明加入戰場作戰,泰隆政府的公民身份和戰功?這玩意狗都不要!他已經是一個出色的公司員工了。
十幾分鐘後,飛船到了目的地,司機似乎完全沒有為後排乘客舒適度考慮的想法,直接一腳刹車,後麵的人瞬間摔成一團。
不過接引的士兵可沒有為他們等待,揮舞著鐵棒敲著車廂,大聲嗬斥其中的乘客下車。
下了車的人被亂哄哄的聚在一起,有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正在訓話:
“拿上武器,衝上遠處的敵方陣地,戰後有功者都將受到獎賞。”
這話他似乎每天都要說很多遍,早已失去任何的激情,宛如完任務一般,匆匆說完,就讓人帶著他們去領取武器。
他們不愧是泰隆政府花三塊能量幣的重金雇傭來的參戰人員,武器待遇都和那些一塊出頭的奴隸不一樣。
發到他們手裡的都是尚能激發的武器,各式各樣的都有,除了槍械自帶的一個滿彈匣,甚至還有一個備用彈匣。
身上也被套上了一件不知道套了多少魂環的護甲,從護甲上的槍口和裂痕來看,應該心理作用大於實際作用。
而在這車人來之前,已經有兩車的人在這裡等著了,那軍官看了看,覺得人數差不多了,就命令手下的一個士兵整隊。
三車人加起來七八百號,就在這麼一名士兵的帶領下踏上了去往戰場的道路。
一切都是那麼簡單和隨意,至於奴隸軍團的征召和出發,比更加隨意。
沿途,紅毛不停的四處打量,並在其他員工的掩護下,在手裡的小本上寫寫畫畫。
他在記錄戰場周邊的環境,以便前方戰事不利,他們有地方可以躲藏和逃跑,這是他能帶著兄弟們活命的底牌之一。
他們下車的位置離著真正的前線還有些距離,但是已經能夠聞到空氣中那濃重的硝煙味和焦土燃燒後的刺鼻味道。
很明顯,這裡的不遠處也曾經爆發過一場不小的戰鬥,紅毛默默在自己的本子上記下這一點。
眾人從中午出發,一直到臨近傍晚才行軍到前線指揮所,沒有載具再來載他們,那名負責帶路的士兵也是一直徒步行進。
顯然,他在軍隊中的地位並不高,很有可能就是那些沒有人在乎的混血士兵。
戰場的氛圍似乎隨著黑夜的降臨散去了一些,說起來很不可思議,這些在前線指揮的純血軍官們居然會在晚上離開指揮室,像是上班一樣回後方休息。
這像是中世紀騎士決鬥一樣的浮士德式戰爭贏得了紅毛深深的吐槽,隻能感歎一句這些泰隆人心理確實畸形。
由於純血士官都回去休息了,接待了他們的是前線的一個純血士兵,奴隸們隻能和衣而睡,他們這些流浪者部隊會好一些,有一個大帳篷和每人一個的行軍毯。
但說實在的,這種聊勝於無的取暖設備並沒有取得什麼幫助。
入夜,熟悉的士兵們相互湊近取暖,而紅毛和他的手下們也湊到一起,三三兩兩的小聲交換著今天看到的情報。
真正談論情報的人被擠在最中間,而外麵的員工則用更大一些的聲音討論著不相關的話題。
“老大,你說他們為什麼不用飛船打對麵啊,停機坪那裡明明都是大飛船。”一個光頭小弟問道。
“你多少錢?”紅毛反問道。
“啊?我?我不是三百的撫恤金嗎?”光頭撓撓腦袋。
“哈皮玩意,你在這裡的價格是三塊能量幣,實際發下來還不到。而且,不要在外麵討論任何那裡相關的事情,記住,你就是雷霆海盜團的一個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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